可是,百里笙只是盯着“因你双腿尽废”几个字,满眼都是不敢相信。
靳王的双腿变成这个样子,原来是和她有关吗?若不是她,靳王便是像常人一般正常行走,是这样的吗?
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
百里笙攥紧了信,心头情绪不断翻涌。
斟酌了许久,还是写了回信:儿臣不知个中内情,于心不安,还望母后告知。另:儿臣一切都好,勿念,父皇母后亦保重。
可是,她真的要把信寄回去,让他们以为,她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吗?
父皇母后本来已经对她失望,如果她再问,他们又会怎么看?
还是把信撕了,又新写了一封,只有最后那一句,邮寄了回去。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父皇母后都知道的事情,她会被蒙在鼓里,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内情吧。
她要亲自调查清楚。
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且十年前,她还在扶苍,没有出过国境线,靳王也未曾去过扶苍皇室作客,怎么会和靳王有什么交集呢,更不要说靳王为了她废了一双腿。
只有一种可能,他们偶然相遇,又在她浑然不觉的情况下分开。
秦风来到凉亭下,看到摆了一桌可口的点心,有些受宠若惊。
“公主有什么交代只管说,卑职万死不辞,不必要这样厚重。”
“你平时替王爷跑腿也累了,这是对你的犒劳。”百里笙说,“你慢慢吃,我有事情问你。”
秦风难得有这样闲情享受的时候,而且还是聊天,一下子来了兴致。
“卑职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在十年前,靳王有什么时候到过扶苍国吗?他的双腿又是如何残疾的。”
秦风回忆了一下,“是去过扶苍国,那时靳王年少,意气风发,喜欢到处游历,可是……”他遗憾地摇头,“正是那一趟去扶苍的游玩,王爷被蛇咬了,白白葬送了一双腿。”
“噢,具体说说。”
“那时已经在回程,见山野里的麂子肥壮,王爷吩咐打些回长凌,手下人就往不同的方向散开了,卑职重新回到王爷身边的时候,王爷浑身青紫,性命岌岌可危,卑职立刻快马加鞭赶到京城,为了保命,王爷用功力将毒素逼向双腿,到了京城,双腿已是废了,大夫说是中了蛇毒。”
“是在哪里打的猎?”
“在笼望山。”
“笼望山,我也去过……十年前……”百里笙身子僵了僵,将所有的发生的,疑惑的串联起来,她的头脑里,开始有了一个清晰的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