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终于明白靳王为何那般心疼她,那是疼到骨子里的爱惜。
而这一点,足够打动她的心吧。
“尊主……”董毅在一旁轻唤,尊主方才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个时辰,出来便是这个样子,他从来没有见过,尊主这般失神过。
“董毅,本尊是不是错了?”夜展离缓缓道。
“这个……”董毅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尊主的时间不多了,实在是不由己呀。”
“只是这个原因吗?”夜展离涩然一笑,还是他太急于得到,以至于完全忽略了她的感受?
“如果不是这一道姻缘劫近在眼前,尊主也不至于,属下了解尊主,比起这样直接,尊主更喜欢细水长流地俘虏人心,两心相契,只是迫于情势,尊主欲先得到云夕公主,再培养起感情,可云夕公主太看不开,让事情成了死结。”
“终究还是让她痛苦了。”夜展离叹息,她曾经遭受的,固执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再加上还有一个靳王,所以,难哪。
从此以后,他真的不会再伤害她了吧。
百里笙看戏回来,见苏妍久等在她的院子里,看到她泪水就啪嗒啪嗒地掉落,“姐姐,你这样对我,可知道我有多难过。”
边哭边用帕子擦拭眼角,那帕子很快就湿透了。
“额,我怎么对你了?”百里笙满头黑线,这一幕是那样的熟悉,她突然想起来了,以前在宫中,苏妍久需要什么,或者有什么不如意的,就到她的面前哭诉,直到她满足她为止,凭着会哭,苏妍久倒从她这儿得到了不少好处。
现在她把她看得清清楚楚,看透到了骨子里,她居然还用这一招?
“姐姐。”苏妍久看着她,泪眼模糊,“我们明明约好了的,一起去仙客居看戏,可是等我到了,姐姐怎么能把我赶出包间,让我独自在外头呢,本来我是想要好好陪姐姐的。”
“哦,你说的这个啊。”百里笙好整以暇坐了下来,“至始至终,我都没有说一句话,赶走你的人,难道不是靳王爷?”
“可是当时,姐姐却不为我说一句话,难道不是也默认了,我是真心悔过,把姐姐当成好姐妹,却受到这样的冷落,姐姐究竟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苏妍久越哭越伤心,脸上的胭脂水粉都花了。
只有接近百里笙,她才有希望,哪怕丢失了尊严,她也在所不惜。
百里笙端起一杯茶,轻轻撇着浮沫,“久久,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性子,这样做有用吗?”
却见苏妍久跪了下来,仰头看着她,一脸泪痕,“难道姐姐要记恨我一辈子吗?难道姐姐要永远罔顾我的忏悔吗?我别无所求,只要与姐姐像以前那般,情同姐妹,便是死也无撼了。”
“何必呢。”她这样演戏,她不累,百里笙也看累了,“你且起来,只要你安分,我也不会找你的不是。”
苏妍久还是不肯起来,“姐姐不答应把我当姐妹,我就长跪不起。”
“那么你说说,好姐妹是什么个用意?”百里笙敲着桌,“让你进包间,然后亲眼目睹我和靳王爷的亲热?你的身边没有男人作陪,让你孤零零地看着,岂不是故意折煞你,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吗?”
“可是……”苏妍久一噎,“王爷毕竟不是驸马,姐姐这是……越轨了。”
“越轨了又如何,我是扶苍的继承人,又不是只能有一个男人。”百里笙淡淡道,“这下你明白了吧。”
苏妍久咬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凭什么,就因为她百里笙命好,一出生就是唯一的皇族子嗣,而且不像她遭遇了亡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