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想到这个问题她就会想起父亲的葬礼上,只有她一个人在答谢的位置站着。
每个来的人眼神都会出现诧异。
意思是你母亲呢?
父亲走的太孤单了,她都忍心不来送最后一程。
眼泪再次盈满眼眶,一滴两滴的往下滑落。
鼻子酸涩的厉害,身体也因为抽泣而微微颤抖起来。
她知道人不应该执着于被爱,但那可是正常人都拥有的母爱啊,她却没有。
甚至,她很多时候都觉得,母亲厌恶她。
因为每次她想要任何东西,甚至是一个冰激凌,母亲的第一反应永远是拒绝。
她还会用那种很奇怪的眼神看她,好像在说你根本不配拥有。
情绪再次陷入了一种极致的低谷。
她将头埋进了双腿间,任由掉落的眼泪染湿裙子。
如果父亲还在就好了。
她可以毫无顾忌的趴在父亲的肩膀上放声大哭一场。
祁砚尘跑到恒南汇北门喷泉处的时候。
看到的就是纤瘦娇小的少女抱住自己,蹲在地上,白皙的肩膀还在微微颤抖的样子。
小小一团的身影在偌大的广场上显得格外的落寞可怜。
祁砚尘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也痛的像是刀在剜。
气场压抑阴鸷的男人在看到少女的瞬间,那种骇人的阴翳散去。
深不见底的黑眸恢复以往的淡然平静。
他右手不觉转了转左手腕的佛珠,往少女蹲着的方向走去。
脚步不急不缓的,他不想吓到她了。
————
几分钟前。
屏幕中的身影人是完全蹲着的,摄像头在很远的地方,拍到的人几乎是一个点,衣服什么的都看不清,只能依稀辨认出来是个人。
看不到任何的细节,根本让人认不出来是谁。
杨洋洋认识林之漾七八年了,一时间也无法确认到底是不是她。
值班经理不敢糊弄,他说:“这个位置看不清,我换个摄像位置能看清。”
祁砚尘嗓音低沉的要命,直接问道:“这个位置在哪里?”
值班经理道:“北门的喷泉那里。”
这句话刚说完,祁砚尘就迈开大长腿跑了出去。
杨洋洋选择相信祁砚尘的感觉,也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