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距离夏峰等人所在位置不远处的另一栋别墅中,王强带着钟家母子也才刚刚安顿下来。
这里虽然比夏月她们看的那栋要差上不少,但到底还是别墅,对长时间生活在大石村那样地方的钟家母子来说,看起来跟仙宫也没啥区别了。
“哎哟我的天!真好啊,人家城里的茅房都比咱家的卧房还大,俺看里边还有个大缸,也不知道是干啥用的!”
李翠这会儿只恨自己没能多长两只眼睛,看什么都觉得新鲜,那些金碧辉煌的装饰,让她觉得古时候的皇宫可能也不过如此了。
“什么茅房啊,人家那是卫生间和浴缸,你不懂就别瞎说,多丢人啊!”
钟小宇到底是多读了几年书,基本常识还是知道的,但他同样是被这别墅的豪华给震惊到了,只不过为了不在姐姐面前丢脸,才尽力装出了一副很懂的样子。
“好好好,卫生间,卫生间!要说还是我家宝贝懂得多,都知道城里的这些玩意了,那你可要好好学习,等以后咱自己也买一套!”
对于儿子的冷嘲热讽,李翠丝毫都没有生气,反倒是一副很自豪的样子。
可钟小宇偏偏就见不得母亲那副乡下农民的模样,总觉得她给自己丢人了,听完直接很不客气的回道:“自己买,你知道这套房子多少钱,你跟我爸就算一辈子不吃不喝,估计都买不起外面那片草坪的!”
而后不等李翠回过神来,钟小宇又接着说道:“而且我为什么要自己买,我姐不是说她那个男朋友很有钱吗,到时候让他送咱一套就行,我看着这套就不错,要不你等下跟我姐商量商量!”
“对啊!他要是想娶你姐,肯定要给咱家拿彩礼的,还是宝贝你聪明,我等下就跟灵儿说,不过这套房子到底值多少钱啊,咱还要不要点儿别的,免得到时候吃亏!”
李翠被儿子这一提醒,心思瞬间就活络了起来,又想着儿子都来云山读书,那将来肯定是要在省城落地生根的,正好趁着这次的机会先把有些东西给落实了。
“我就要别墅,估摸着这地段怎么着也得值个百八十万吧,其它的你随便再要点儿就行,反正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钟小宇算盘打的很好,他想以后反正大家都在云山,缺钱缺东西的话在随时找过来就行,这薅羊毛也不能一次薅的太狠不是。
“啪……!”
正在母子俩幻想着以后的美好生活之时,钟小宇却突然感到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回头就瞧见了眼神阴沉的王强,和面色惊慌的姐姐钟灵儿。
“你尽然敢打我……!”
“啪……啪……啪!”
结果话还没说完,王强啪啪又是两巴掌,而且因为心里的愤怒,根本没有丝毫留手,直拍的钟小宇脚步虚浮,摇摇欲坠。
“你他么的倒是会想好事啊,这别墅我都不敢回家跟老子开口要,你俩先给惦记上了,土鳖就是土鳖,还百八十万呢,那他么的零头都不够知道吗!”
王强说完还不解气,直接冲上去又是一阵拳打脚踢,直痛的钟小宇鬼哭狼嚎,四处打滚讨饶。
刚才母子俩的对话,钟灵儿同样是一字不落的听了个清楚,所以此时她心中除了对强哥发怒的惊恐之外,就只剩下无尽的悲凉,心寒,因此没有半点上前阻止的意思。
李翠经过最初的愣神之后,这会儿也终于反应了过来,立马冲上去护住了儿子,而后声嘶力竭的对着王强吼道:“你敢打我儿子,信不信我让钟灵立马跟你分手!”
“分手,必须分手,居然敢这样打我,你这辈子都别想要娶我姐!”
因为母亲的到来,钟小宇态度立刻就嚣张了起来,因为从小到大每次遇上事情,李翠靠着撒泼打诨的无赖性格,总能帮他解决麻烦。
所以他天真的认为,这一次母亲靠着老手段,仍旧能够让对方服软,且不说还有姐姐这层关系在里面呢!
“哈哈……哈哈,你俩还真是搞笑来的啊,居然拿结婚威胁老子,哈哈哈哈……!”
因为上次夏峰去餐馆找麻烦的事情,王强早摸清了钟灵儿的底细,所以现在对她来说,钟灵儿不过就是个玩物罢了,如果玩腻了,随时都可以扔掉。
所以现在看着色厉内荏的母子俩,王强是发自内心的笑了,笑得还非常开心,随即又阴恻恻的嘲讽道:“我说这女的为什么要不择手段的往上爬呢,原来是生在你们这样的家庭,那倒是也可以理解了!”
王强虽然不学无术,纨绔好色,但毕竟出身摆在那儿,从小耳濡目染之下,怎么着也不可能真的是个蠢货。
所以钟灵儿为了接近自己暗地里使的那些手段,他肯定是知道的,不过是逢场作戏,故意装傻而已。
而且钟灵儿长的又不丑,既然主动凑上来了,肯定是不玩白不玩,甚至于都没花费多少代价。
比起以往那些主动去撩拨的小姑娘,钟灵儿看似精明,但其目的明确,性格贪婪,只需要稍微用点儿手段就什么都能做。
“现在给我收拾东西,立马滚蛋!”
因为钟家母子俩的这点儿小插曲,王强顿时间也对钟灵儿失去了兴趣,所以他这话是对着三个人说的。
“你是死人吗?赶紧去劝一劝啊,这大中午的又人生地不熟,你让我们母子往哪去?”
李翠因为被王强的气势所震慑,当下心里就慌了,只能指望女儿能去打个圆场,不管怎么样,先住下来再说。
这会儿已经体会过了别墅的豪华,要再去住那十几块钱的廉价旅馆,钟小宇不闹翻天才怪,住酒店的话家里又没那么多闲钱。
“我求求你闭嘴吧,还看不出来吗,都完啦,一切都完啦!”
从母亲露出丑恶嘴脸的那一刻,钟灵儿就知道结局了,本来她渔家女的身份就不太受王强的待见,以前只是幻想着那几乎不存在的一丝可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