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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鹤川缓缓呼出一口气:“知道为何外公不拉拢武将吗?知道为何当初你看上戚许,外公也没甚反应吗?”
秦初林摇摇头,不是很明白。
“结党营私是大忌,没有武将只有文臣想定谋反大罪,那是绝无可能。
武将于我们而言不是必须,又何必将把柄递与他人?
殿下是皇后嫡出,这朝中没人比你更尊贵。这些年外公一直教导你不争,是因为没必要。
可外公不是也一直教导你不让吗?该是你的谁也拿不走。
沈书元也好,戚许也好,你是看上他们的才能,还是厌恶他们的为人,等你荣登大宝的那一天,还不是随殿下心意?
那日大殿之上皇上罚了逆鳞之罪,沈书元能如何?”
梁鹤川苦口婆心地说道:“殿下,抄抄经书也好,静静心宁宁神,好好想想为何要登上那个位置,登上之后又准备有何种作为。”
秦初林微微点头。
梁鹤川又问了下此事和宁王有何关系,便下车回京了。
沈书元一直在府里等着,听到宫里的消息,他也有些诧异:“罚的这么狠?倒是比我想的还严重些,不过这个跶满绘图,总觉得有些说法。”
宵歌正要问是不是派人盯着,就看到自家大人眼睛一亮:“那戚郎是不是快回来了?”
为什么现在的大人正经不了一会,就消失了呢?
宵歌摇摇头:“好像是两位王爷先押出来的,小的已经派府里的马车去接了,人出宫了就会直接回来的。”
“茶水备好了?”
沈书元现在压根不想想其他的事情,别的事情以后都来得及,戚郎要是跑了天涯海角的,自己这个身子可找不到人。
戚许这时也已经出了宫门,看到沈府的马车,他看了眼手中的折子,还是弯腰上了车,上车之后,他认真的看着手中的折子。
看着折子最后的那段:“臣与戚许相识相知,相许此生,虽违人伦反纲常,却为心中所愿,人此一生若只能得一愿,臣所愿之事唯与戚许携手并肩,畅游人间,此生不悔,来世再遇。”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这样的自己,到底凭什么能让清知如此倾心?
若是曾经,他看到清知选的是自己,应该会很开心吧?
可现在,他却觉得这一生,清知的所得之愿如果只有自己,那于清知而言就太不公平了。
曾经的他整个天地里都只有一个清知,所以他觉得清知的天地里如果也只有他,肯定也是够了的。
可当他自己的天地越来越大,他才能真的明白,清知当初为何踌躇。
才能明白,比自己天地大上许多的清知,到底舍弃了多少东西,才能将自己放进他的天地。
爹能对他们的事情一言不发,就是因为在乎清知的仕途。
娘能忍气吞声,是因为她太爱清知,只想清知一生幸福安康。
那天坐在床边的清知,满脸惆怅,说出他对双亲的亏欠。
可是因为自己,清知差点命丧黄泉,可是因为自己,清知决定辞官回乡,可是因为自己,清知的清誉受损,虽然今日皇上如此说了,但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