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瑾只当没有听到,进屋落座。
花丐坐在了她的对面,堆笑道:“在下花景天,不知坊主芳名?”
“周少瑾!久闻花将军大名。”
“花某行走江湖多年,阅人无数,还是第一次见周坊主这样的奇女子。”
花丐一面说着,一面不老实的将手伸向了周少瑾放在桌上的手。
周少瑾不动声色的将手收了回来,他落了空,仰面哈哈一笑:“坊主不要误会,我并非草莽出身,以前也是殷实之家,只是而立之年,却从未见过坊主这样长相、气度非凡的女子。”
“将军谬赞了。”周少瑾迎上花丐的投来的目光,笑道:“不知今日相约有何指教。”
听了此话,花丐才回过神,整理了一下思绪,说了一番文质彬彬的话:“如今朝廷腐败,蛮夷入侵,百姓水深火热,不久之后定然群雄割据,天下大乱,花某幸得兄弟们的信任和追随,夺得先机,若坊主不弃,花某愿与坊主共图大事,来日共享江山。”
此话说的不可谓不狂,只是占了霍州和江州这样的弹丸之地,就敢图谋天下。
周少瑾听了此话之后,脸上神情未变,点点头问道:“如今单鞑已经占了西北五郡,所到之处烧杀抢掠、西北百姓苦不堪言,不知花将军准备如何应对?”
花丐没想到周少瑾会直接问他西北战事,愣了一会儿才道:“攘外必先安内,单鞑自然要抵御,可是不是现在,若是现在我们去打单鞑,就失了夺取京城的先机了,大丈夫做事总要有所取舍。”
周少瑾点点头,“不错,做事总要有所取舍,所以花将军舍去西北五郡百姓的身家性命,取得争夺天下的先机,无可厚非。”
花丐一听周少瑾这话有些怪异,但是也算是认可了他的观点,忙笑道:“我知道绣衣坊在江湖上消息最灵通,我们联合起来,定然所向披靡。”
周少瑾端起桌上的酒杯看了看,接着道:“可是我觉的得民心者得天下,西北五郡百姓的命,比夺取京城更重要。”
妇人之仁!
他们说好听了是义军,说不好听了就是反贼。
打单鞑,那是朝廷的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
这时候丢了霍州去打单鞑,打得赢打不赢尚且不说,若是朝廷派兵剿灭,他们就会腹背受敌。
妇人懂什么!
但是花丐没有将这些话说出口。
本来周少瑾就是女人。
见不得人间疾苦,也是常情。
她越是这样,才越好拿捏。
花丐笑道:“坊主是心善之人,待天下安定,定然要出兵单鞑的,不会让西北一直在单鞑的手里。而且现在我手底下的这些兵,多数是流民,就只对付过霍州这些草包衙役,没有经过战争的摔打,就算是到了西北,也打不赢单鞑骑兵。”
周少瑾冷冷的看向花景天:“若无单鞑残害,百姓尚可残喘,若外有单鞑,内有战乱,我大寒百姓可就真的没有一点活路了。”
花景天仰天大笑:“贤妹,若考虑这些那啥也不用干了,朝代更迭哪有不死人的。想要成大事,就不能这么婆婆妈妈的。现在摆在眼前的就是你随我攻进京都,占了皇城,称霸天下,这条路可行!去打单鞑,我们打不过,这条路不可行。”
“兵无好坏,战斗力全在带兵之人。”周少瑾说着慢慢站起身,“打不过单鞑骑兵的,那是你,若是换个人,或许就能打得过了。”
花丐没想到周少瑾竟然会跟他说出这样的话。
“换人!?换谁?哈——你吗?”花丐抬头不屑的看着周少瑾,“不要怪我小瞧你,你给我做夫人,倒是合适的,可是出兵单鞑,那是痴人说梦了。”
“是不是痴人说梦,试试不就知道了。”周少瑾握着酒杯冲花丐做了一个敬酒的姿势,说时迟那时快,手中的酒杯朝着花丐的面门就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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