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莫名的恐慌,抗拒,排斥,甚至有不顾一切推开他的冲动……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行?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乔宓,你伤到他了!你真的伤到他了!
你这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她的心中掠过一抹绝望,身体不由自主的跌坐在床上,呆呆的坐在那里,眼睛像一盏熄灭的灯。
夜色渐渐的深了,时间的钟不紧不慢的过去。
窗外,夜生活歌舞升平,窗内,冷清如死寂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乔宓才扶着床头,慢慢的起身。
她脚步悬虚着,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了浴室。
两只手撑在盥洗台上,她呆呆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中的女子,脸色苍白如纸,眉宇之间笼罩着一层浓的化不开的哀愁,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像一朵没有水分的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枯萎。
乔宓,你这么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脑海里再次浮过这个念头,她的神思渐渐变得恍惚起来。
她像一只失去了灵魂的提线木偶,茫然的走出了浴室,走到了客厅。
她赤着脚站在那里,踩在地毯上,眸光呆滞空洞,容颜憔悴不已。
房间里冰凉如水,寂寞独孤的气息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孤孤单单的站在房间中央,寒气和绝望慢慢的从脚底升了上来。
然后,她的目光,鬼使神差的落在了茶几上的果盘里。
那里,静静的躺着一把水果刀。
像是受了蛊惑一般,她慢慢的走过去,拿起了那把刀。
身子无意识的跪了下去,她将刀子从刀鞘里抽了出来。
刀子在灯光下,泛着锋利的光芒。
冰凉而又寒冷。
她微微的笑了起来。
然后,她握着那把刀,慢慢的,放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毫不迟疑的,她轻轻一割。
霎时血珠迸现,鲜血蜿蜒成了一条线,缓缓的从腕子上流了下来,滴落在了地上,很快融入进了厚厚的波斯地毯,瞬间消失不见。
她像中了蛊一样,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些一点点的冒出来,然后,渗透到了地毯上。
莫名的,感到了一丝快意。
她蜷缩着身子,靠着沙发的脚,脸上诡异的绽开了一抹艳丽的笑容。
寂冷的房间,冰凉的家具,冷漠的空气,隐隐缠绕的血气。
女子容颜苍白,却又美得惊人。
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