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他眉一皱,摇着轮椅,去了尤清芳的房里。
尤清芳正在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毕夫人,真的很抱歉,毕阳受伤的事……”
一道清冷的声音插了进来:“毕阳怎么了?”
尤清芳一惊,下意识捂住了话筒,看到聂慎行,脸上掠过一抹惊慌。
然后,她急急地对电话那头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我现在有点事,改天再打给你。”
聂慎行摇着轮椅进来,逼视着尤清芳:“你刚刚在跟谁打电话?”
尤清芳支支吾吾:“毕,毕夫人。”
“她说毕阳怎么了?”
尤清芳有些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将此事囫囵过去。
“清芳,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明明是两个人一起出去的,回来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问她,她只说慎霆把连姝带走了。
他还以为慎霆不愿意让小姝去相亲,所以才中途横插了一杠子,把小姝强行带走了。
现在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你跟我说实话,今天小姝和毕阳相亲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逼视着尤清芳,语气咄咄逼人。
尤清芳艰难地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时,小姝和毕阳相谈甚欢,我就找了个借口出去了,我想给他们制造机会,所以就在外面多逛了会儿街,等我回去的时候,他们俩都不在了,会所经理说,慎霆打伤了毕阳,把小姝带走了。”
慎霆打伤了毕阳?聂慎行微微皱起眉头,“他为什么要打毕阳?是不是他对小姝做了什么?”
“我……”尤清芳支吾着,“我也不知道。”
聂慎行看她言词不清,眼神闪烁的样子,心里疑窦顿起,再想到弟弟在电话里说的话,他厉声道:“到现在你还不跟我说实话吗?你到底对小姝做了什么?慎霆为什么说不会放过你?”
尤清芳一惊,脱口而出:“他,他都告诉你了?”
聂慎行心里一沉,果然,她瞒着他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清芳,你怎么可以这样……”他神色无力,失望地看着她。
尤清芳自知理亏,又不想太输面子,所以强词夺理道:“我也是为了小姝好。那个毕阳,一开始并不同意这门婚事的。我不得已,才在他们的咖啡里下了药,只有让他们发生实际性的关系,生米煮成熟饭,到时我再抓一个现行,这门婚事就没跑了……”
聂慎行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给他们下药了?”
“是,”尤清芳硬着头皮道,“毕竟连姝和慎霆的那档子事,知道内情的人并不少,上流社会的公子哥儿都是眼光挑得很,哪里会看上一个和自己亲叔叔乱一伦的残花败柳?我这也是没办法……”
聂慎行气得浑身直打哆嗦,“你把小姝当什么了?卖不出去的货物了吗?我聂家的女儿,还需要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去结一门亲事吗?尤清芳,我把小姝交给你,你就是这样对她的?你怎么可以这么恶毒这么坏心眼?”
难怪慎霆会把毕阳打伤。难怪他会带走小姝。也不知道小姝到底有没有事,如果她真的被毕阳玷一污了,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这个父亲的。怪他,是他亲手将她推向了毕阳这个火坑。
尤清芳还在狡辩:“我,我这也是为了连姝好,为了让她顺利的嫁出去,更何况毕家家世也不差……”
“够了。”聂慎行怒吼:“你这个毒妇。我就不该相信你。如果小姝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
说着,他愤怒地摇着轮椅,出了这个房间。
留下尤清芳双眼喷火地站在那里,恨不得一口银牙咬碎。
第二天早上,聂慎霆带着连姝回到聂家的时候,聂慎行看着女儿,满脸的愧疚之心:“对不起小姝,是爸爸顾虑不周……”
“我很累,先回房休息了。”连姝没有给他道歉的机会,径自回了房间。
聂慎行无奈,只得看向弟弟:“慎霆,她……”
聂慎霆知道兄长想问什么,他沉声道:“还好,我赶去及时,毕家那小畜生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聂慎行这才松了口气。“如果小姝真的出事,我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她。”
聂慎霆冷冷一笑,“始作俑者,我一个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