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汀禾动了动手指,发现身体并未传来多少不适感,反倒是奔波许久以后,终于能躺下舒舒服服地休息带来的惬意,与透入的阳光一同笼罩着周身,说不出的平和。
第二个进来的是阿凌,小郎君眼睛瞪得特别大,还有些不可置信,站在门口踌躇半天,眼睛都红了。最后还是席承淮来时,揪着他的领子一块儿带了进来。
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此时此刻,元汀禾只是想到,这个画面她一定会永远记得。
阿渺把过脉后,便起身去拿别的东西,趁着空隙,阿凌一下子便扑了过来,眼睛还是红红的,脸上的笑意却是喜气的。
“阿汀姐,你终于醒了。”
元汀禾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可嗓子却又干又涩,发不出声音。
这时,面前伸来一只手,手指紧握着一个杯盏,“喝吧,不烫。”
元汀禾愣了愣,视线缓缓上移,然后看见席承淮微低着头,正看着自己。
她顿了下,然后伸手接过,想要道谢,却还是没能发出声音。
下意识又抬起头,只见席承淮很轻地笑了一下,但她看明白了,他是说,你喝吧,我知道。
昏睡的这几日里,元汀禾并非完全没有意识。阿渺夜里就睡在这个房间,偶尔听见动静,便会起身给她倒水,每次都只能喝进去很小一口,但也足够了。
元汀禾心中已然是万分感激,往后若有什么事,她想,她必然是在所不辞的。
另外两个人出了去,应当是在商讨着什么,屋内便只剩下她和阿凌。
或许是她睡了太久,所以阿凌一股脑地说了很多话,但元汀禾听得很认真,也觉得很有趣。
“对了阿汀姐。”阿凌说着说着,偷偷看了一眼门外,然后才拉着椅子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道,“你都不知道,你没醒过来的这几天,我都快被师兄吓死了。”
元汀禾好奇,“怎么说?”
阿凌道,“就那日夜里,我口渴,便想起身去喝点水,谁知道一看身边没了人,没多想,便去屋里拿茶壶,结果刚一转身,竟是看见正从外头回来的师兄。。。。夜黑风高,还是面对面的那种,我差点就直接出手了!”
元汀禾配合地笑了起来,随后想到什么,便说,“你们可是在这附近的客栈里歇息的?”
阿凌说过,这间院子是很久以前栩鹤散人带他们降妖时住的,后来发现隐蔽性以及风水都挺不错的,便用于他们几人每月例行的考核做准备时,暂住的地方。
至于是什么考核,阿凌没说,元汀禾也就没问。
所以,她知晓这几日他们几个人都会来这儿,院子里只有两间屋子,其中一间堆满了东西,另一间,也就是她现在躺着的这一间,屋里头放有两张塌,她和阿渺一人睡一张。
便顺理成章地认为,席承淮和阿凌是去外面找地方住。
谁知,阿凌却说,“不是啊,我和师兄就在院子里过夜的。”
元汀禾有些吃惊,“院子里?”
阿凌点头,“对啊,就支起一个草垫子,往上边一趟,抬眼一看,能看见夜空中的繁星,很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