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去,再没有经年。
秦诗意离开,孟烟并没有上楼,她在庭院里的花房独自坐了很久。她想了很多很多……有好的、但更多是不美好的往事。
最后,她释然一笑。
夏花盛开,乔时宴一直就在她背后,只是没有打扰她。见她笑了他才缓缓上前,从背后拥住她轻声说了一句:“小烟对不起!”
孟烟困于他怀中。
她曾被他欺骗伤害,也曾经被他放弃过,但现在她被他热烈地爱着,她亦等到他久违的一声道歉。
这一句道歉,她曾经看得很重,但现在,她觉得似乎也没有那样重要了。
孟烟抬起小脸,亲吻他瘦削的俊颜,低喃:“我收下了!”
……
市第一看守所。
仍是那一间狭小的会客室,林墨浓跟沈辞书分坐两边……沈辞书紧紧地盯着林墨浓的脸,她能到这里来,足以说明她是乔时宴的人。
“为什么?”
沈辞书声音嘶哑:“为什么要这样做?”
林墨浓的怀里揣着8000万的支票,值钱的细软也被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她眼巴巴地望着沈辞书,轻道:“因为缺钱,因为穷怕了。”
“沈先生,您没有体验过贫穷!”
“一年三季小麦,全家收入却只有一万多块。无病无灾时粗茶淡饭,学费东拼西凑倒也能过,但是一旦得了绝症……那就只能等死!”
“我不想我妈死!”
……
沈辞书面无表情:“乔时宴给了你钱?”
林墨浓嘴唇轻颤,到底一个字也没有说,但真相显山露水。
沈辞书没再追问了,因为没有意义,他只问了林墨浓一个问题:“你跟了我那么久……就没有过一丝动心吗?”
“没有!”
林墨浓回答得很快,她说:“只是交易!我没有动过真感情!沈先生,痴情只在帝王家,像我们这种如草芥的人,是不配谈感情的发……我没有爱过你,一次也没有,一分一秒都没有过。”
她说完,就在他的目光中起身。
朝着门口走去。
她仍揣着8000万支票,她仍抱着那一包值钱的细软,只是她的眼角有着盈盈泪光……怎么能未曾动心呢?
在那些耳磨丝鬓的夜晚,一次次汗水淋漓的结合里,女人被男人那样深深地占着,怎么会没有一点动心,怎么会没有一点感觉?
她亦是人,也有感情!
可是一直到离开,林墨浓都不曾说出,她知道他会没事!
她亦没有告诉他,她怀孕了,她怀上他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