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第二日下午,丁希睿就赶往宋若涣家。
“丁大夫。”小珍走过来,努努嘴。丁希睿瞟了一眼,见廊下多了一个面生的侍女,想来,是张父和张母派来的,丁希睿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小珍,你家夫人今日可有按时吃药?”
“嗯,在吃。”
“每日饭食,可是按照食疗单的要求做的?”
“对。”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正屋。廊下那侍女,悄悄溜出院门。
宋若涣正在做针线,见丁希睿进门,赶紧起身。
“丁大夫。”她的眉头舒展开来,好像刚才在思考着什么。
“夫人,近两日,身体可还好?”丁希睿问道。
“丁大夫,说来奇怪,我难得睡了两夜的好觉,就连吃饭也觉得香了。”
“您的心病缓解了一些,心中负担减轻,身体自然会好转。”丁希睿笑了,“不过,您刚刚在想什么呢?”
宋若涣听了听,说道:“丁大夫,说来惭愧,我整日在家,几乎成了个废人了。这一想,竟不知自己能做什么事。”
“夫人,您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
“好?”小珍把茶水放在桌上,有些不解,宋若涣也看着她。
“出嫁从夫,女子嫁人后,仰赖丈夫而活。如今……”
“呦,是丁大夫来了啊。”张母突然进了门。
几人站起身,行礼。
“快起来,都是自己人,不必如此客气。”
“张伯母好。”丁希睿倒也没与她客气。
“这就对了嘛。”张母说着,坐在了正堂主位上,“你们在聊什么呢?”
丁希睿扭过头,看了宋若涣一眼,接着说:“前日郑小姐上门,在回去的路上,她说您和伯父是少见的温和明理之人,说日后她有空会常常来的。”
“哎呦,那可太好了,谢谢丁大夫,谢谢郑小姐。”张母眉开眼笑。
“张大哥在外干事业,少夫人在家操持好家务,教导好孩子,多么和睦啊。”
“那可不,男人在外面累死累活……”
“不过,”丁希睿打断了她,“如今少夫人将家事管得井井有条,又有些余力,若是做些利人利己的事情,想必,您也定是支持的。”丁希睿将声音提高了一些。
“那是自然。”张母不自觉地将话说了出来。
“谢谢娘。”
宋若涣会意,配合起来。
“张伯母,少夫人通晓文墨,何不在这宅院之中,设一女子学堂,教授府中上下侍女识文断字,惠及一府。”
“女子学堂?”宋若涣的眼睛亮了,张母却是有些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