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李行简拍了一下惊堂木,“尹天佑、尹阿遥,证据面前,还敢抵赖!”
“跪下!”凌俊生上前把他按倒,从升堂开始,他就一直憋着,终于能出口气了。
“大人,”尹天佑哆嗦起来:“这都是阿遥这个狗奴才自作主张,与我……与小民无关,与尹家无关!”
“公子!”尹阿遥张大嘴巴,脑中一阵空白,他知道公子暴戾,喜怒无常,没想到这么快就把他踢出去当替罪羊了。
“尹天佑,你还记得你刚刚说的话吗?”李行简冷哼一声。
“小民……小民……”他刚刚说了好几句话,他怎么知道是哪一句?
“你说,尹阿遥凡事都听你吩咐,不敢不听你的话。”凌俊生抱着胳膊在一旁补充道。
“那是平时,但在兰县买铺子的事情,小民因身体有恙,全部都交给了阿遥,都是阿遥干的。”
“公子~”尹阿遥咬紧了牙关,暗暗下定了决心,头叩在地上,“大人,小民一时糊涂,都是小民的错,公子信任小民,将购买店铺之事交于小民,小民急功近利,做下错事,与公子无关,与尹家无关。”
“你……”众衙役面面相觑,围观群众顿时像炸开了锅,纷纷表示不解。丁希睿叹了一口气,却是明白的,尹阿遥是尹府奴仆,他的身家性命都在尹府,尹府说不定还有他的家人,这种时候,他只能把错往自己身上揽才可能保一条命。哎!受人控制、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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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行简大概也是明白的,刚刚还挺直的背此时已经有些弯了:“都是你的主意?”
“是,都是小民的主意。”尹阿遥又叩了一个头,语气十分坚定:“佟老板不肯卖铺子,我便找阿莽上门闹;为了搞臭酒馆的名声,我拿出以前从外邦人手里买来的药粉,买通阿岭,让阿岭找机会给客人下药,这些,都是我做的,大人要罚,就罚小民一人吧。”
李行简将脸转向一边,其他人也哑口无言,谁是主谋人人清楚,但出面做事的只有阿遥一人,也只能惩罚他一人。
尹天佑松了口气,斜斜地看了阿遥一眼,有些不屑,有些得意,有些“原本就该如此”的坦然:“狗奴才!尹家没有你这样的人!”
“公子饶命,阿遥错了,请公子原谅,请公子原谅!”阿遥的头叩得更厉害了。
“好了。”李行简大声喝止:“尹天佑,你管教无方,也别想逃脱罪责!”
堂前呜呜泱泱二十多人,衙役几乎全部出动,调查了这么多天,牵连了那么多人,最后只能给一个小厮定罪。而且,为了杀一儆百,给那些生意人一个警告,尹阿遥一定要重判……李行简想过最后的结局,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犯人尹阿遥,诬告反坐,杖三十,押送齐州等候判决。”
“尹天佑管教下人不善,纵容恶仆污蔑他人、毒害他人,扰乱兰县秩序,责赔偿店铺损失,赔偿受害者医药费,赔礼道歉,一年内不许到兰县行商。”
“大人……我尹家于兰县将大有助益,你不能……”
“尹天佑,态度恶劣,罚银二十两。”
“大人,家父乃齐州司马,叔父在齐州商界……”
“尹天佑,拒不悔改,威胁朝廷命官,罚银一百两,关押十日。”李行简面不改色说道。
“……”尹天佑的脸憋成了猪肝色,阿遥拉了拉他的衣服,求他不要再说。尹天佑捏了捏拳头,牙齿咬得咯吱响。
听到判决,众人心中的气总算都消了些,丁希睿看向李行简,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董阿岭,毒害他人,念你受人唆使,主动坦白,杖二十,徒一年。”
“章阿莽等人,聚众闹事,损坏他人财物,念你等年幼,主动认错并揭发犯人,徒半年。”
……
李行简站起身,“此后,胆敢违法乱纪,扰乱兰县秩序者,严惩不贷!”说完,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惊堂木,“退堂!”
衙役们的“威武——”及时跟上,门外之人纷纷拍手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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