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拜别祖母,往正厅去了。
远远地,就有一抹玄色身影伫立在将军府廊下,清风朗月、温润如玉。
宋槿宁蜷紧手指,踏进前厅恭敬行礼:“太子殿下。”
容瓷砚神色一乱,瞬间又压了下去:“槿宁,从前你都唤我瓷砚哥哥的。”
宋槿宁呼吸微滞。
她跟着容瓷砚读书习武至今一共十五年,她也确确实实唤了容瓷砚十五年的哥哥。
但那也只能是从前了……
她与容瓷砚的情谊,在得知他要娶别人时,便已消失殆尽。
“从前是槿宁年少无知。”
宋槿宁无视容井云脸上的错愕,直起身来为他沏茶,:“殿下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说起正事,容瓷砚没再纠结称呼,直奔主题:“槿宁,你可否向父皇请旨,说你愿将正妃之位让与安锦,你做侧妃。”
“我知道这样委屈了你。”
“可安锦她制盐有功,又发明了肥皂和细白糖造福百姓,孤应当赏赐她。”
“何况她身份低微,就算你把正妃的位置让给她,也不会影响到你。”
容瓷砚口中的安锦,是县令次女,半年前突然出现在京城后。
容瓷砚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心里眼里都只剩下安锦。
甚至现在。
他难得来府上一趟,却是来劝宋槿宁让出正妃之位……
宋槿宁一个出神,热水溢出茶杯溅在手上。
“槿宁,你没事吧!”容瓷砚连忙去拉她的手,查看她有没有受伤。
宋槿宁看着容瓷砚紧张关怀的样子,心中发苦。
这十多年来。
上京无人不知她痴恋容瓷砚。
容瓷砚不能出宫时,她就将民间的新奇玩意带给他,变着法替他解闷。
容瓷砚重病,她就在民间寻得良医送入宫内。
一年前他们同时领兵去边关支援,容瓷砚被敌军围困,也是她舍命救他于危难。
如今容瓷砚不仅弃了与她多年的感情,还要让她自请做妾!
“殿下多虑了,臣无碍。”
宋槿宁抽出被容瓷砚紧握的手,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次,无论容瓷砚愿意娶谁做太子妃,她宋槿宁,都永永远远不可能再嫁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