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温挑了挑眉头,唇角微弯,轻飘飘道:“你瞧,整整十二万,足够你爹爹娶十房妻,生几十个孩子了,他凭什么,凭什么要选你?”
女子无比崩溃,瘫软在地上,泪流满面时,却冷不丁说了一句:
“我叫吴舒丹,燕安人士,年方十九……”
她瘫在地上,絮絮叨叨了许久,陆温这才明白,这位姑娘,知道自己大限将至,这是在留遗言呢。
陆温阖上双眸,唇角噙着笑,静静感受着悬挂高空的冷月,滤下的柔和光晕:
“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十二万银票,和你的父亲的命,你选什么?”
吴舒丹微微一怔:“我也能选?”
陆温道:“总之你二位,我杀一人,放一人,你父亲已经做出了选择,现在,轮到你了。”
此言一出,那吴金牙立即浑身一凉,只是地面木盒颇多,他双手环保,也最多只能抱上三只盒子,顾不得更多,立即拔腿,向远处疾奔而去。
她还未选,父亲就不顾她的死活,先行逃了!
吴舒丹见此情状,气不打一处来,齿关颤颤:
“吴金牙,你人面兽心!连女儿都能卖了,你要我死,好呀好呀,那我也要你死!”
“好。”
陆温语毕,打了个响指。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道漆黑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街角。
那人似乎是个女子,一言不发的挽过身后弯弓,弓弦一响,利箭破空而出,划破夜空,精准无误地穿透了吴金牙的胸膛。
血流一地,寂静夜空中,只余他短促而惊恐的哀嚎。
随即,一切,又缓缓归于夜寂。
亲父死于她的面前,一旁的吴舒丹吓得脸色苍白,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却仍然撑着力气,在地上爬着,捡起地下木盒,将一摞摞染了血的银票,塞回木盒之中,口中喃喃自语。
“我的,我的,现在都是我的了。”
那一袭玄色劲装的女子,似乎是个暗卫,面如寒玉,气质清冷,走近了陆温,单膝跪下:
“是我护卫姑娘不力,才致姑娘如今……如今……离鸢任凭姑娘责罚。”
陆温扶她起身:“离鸢,我说过,我不是你的主人,你也无须跪我。”
虎子见那暗卫身手极其不凡,顷刻间便要人性命,有些惊颤,问她:
“阿云,这位是?”
陆温轻轻拍了拍虎子的手背,语气温和:“她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