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你要对我颐指气使的?”
“行了。”陆温听的脑仁嗡嗡的,打断二人,“简单说说,我这店里的东西可都不便宜,你俩准备怎么个赔法。”
章吟秋冷哼一声:“是她污蔑我在先,就该她赔!”
薛知春不服气,反问:“我污蔑你什么了?”
章吟秋拉着陆温的袖子,委屈巴巴道:
“她先前跟姑娘说,我若不帮着她欺负别的女孩儿,受欺负的就是她了。”
“但关键是,我每回都是为了替她出头,才打的那些女孩儿啊。”
说罢,二人又噼里啪啦的争执了起来,你争一句,我吵一句,全然没有理会陆温所说,赔钱的事儿。
店铺里的十余女郎,都是红莲地狱的存活下来的女子,来了北弥,都各自取了新的名字,领了户籍,开始了新的生活。
这里没有一个人知道她们的过往,没有一个人会看不起她们。
陆衍揉了揉额头,扶着轮椅,往后院里去了。
太吵了,清净清净。
陆温也按了按眉心:“把这俩人的首饰,耳铛,环佩什么的都扒下来,人丢出去,。”
林玉致握了握拳,严阵以待:“好嘞!”
绮云轩有两层,一层是用以迎客,售卖绸缎的前厅,二楼是织布裁剪,缝饰衣衫的操作间,以及绣娘们裁剪时休憩的暖室。
还有个后院,是个四四方方的小院,檐下挂了兔子花灯和风铃,里头种了芭蕉,还有一颗樱桃树。
只是现下正值冬日,樱桃树上只有枯萎的木枝。
陆衍停在长廊下,望着被积雪所掩埋的枯枝,微微发着怔。
雨倒是停了,雪还下着,弥漫的风雪和幽冷的月辉,一齐倾洒而下,映得满地清白。
芭蕉被风儿吹弯了腰,长长的叶片上,是已经融化的雪水,和剔透的露珠。
陆温风风火火的跑出来,手里拿着一顶厚厚的羊绒风领。
“不许动。”
她轻轻抵住他的颈,将风领一圈一圈的围了上去,直到将他的下半张脸都裹了进去,只露出一双剔透如春的眼睛。
才分外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不错不错。”
陆衍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她,眸光无奈:
“我试过的,没有薛神医说的那么严重,只要不动内力,不站起来就好了。”
陆温哼了一声,又唤了林玉致,取了一顶炭炉,生了火,上头架着瓦罐儿,坐下廊下,揭开盖子,好像在熬煮什么汤药。
汤药好了,陆温捧起汤碗,递给他。
他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双手捧着暖融融的汤碗,一口饮尽。
“味道怪怪的,是什么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