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疏这会儿浑身都是热的,喉咙也干涩无比,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像只提线木偶一样,随着他的动作,而动作。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白日宣淫,恬不知耻。
红颜祸水,魅惑君心。
她心中这么想着,无知无觉中,竟从唇边溜出极小声极小声的呢喃:
“
衣冠禽兽。”
他动作一顿,怔怔的看着她:“玉蘅……不喜欢么?”
他……他居然问她喜不喜欢?
他做便做了,自己什么都没说,就算骂他两句,也只是心里默默的骂他。
难不成,还要她点头,说一句,蓬门今始为君开么?
于是她很果断了点了头:“不喜欢。”
他眸中的光一点点变得黯淡,找到净手用的铜盆,取了一张干净的帕子,轻柔的为她擦拭指尖。
她喜欢撩拨他的心弦,也喜欢撩拨他的理智,他以为,她是喜欢这样的。
“玉蘅,对不起。”
他诚恳的道了歉,然后捧着她的指尖,嫣红的唇瓣轻轻吻过她骨节分明的指节,一根又一根,缱绻又旖旎。
无媒无聘,是他唐突。
“我们成婚,好不好?”
秦无疏眼睫轻颤,被突如其来的话语震了一震。
倒不是她不愿意。
只是她以为,经此重创,明珠黯淡,他本应意志消沉,不说了断凡尘,一蹶不振。
至少,比不得曾经状元郎的光芒,总该自怜,自艾,自我怀疑才是。
如今她才知,哪怕他深陷淤泥,哪怕他身残凋敝,依旧是那个风流快哉。
不拘俗世,不拘俗言,不拒俗礼,獠牙深深,璨璨明光的英雄少年啊。
她一张雪颜红了个透,已然是羞涩至极:
“谁要跟你……成婚了。”
他眸色一暗,不再言语。
何况……她的眸光挪去他方才为她净手的帕子。
帕子是银白色的缎面,光泽熠熠。
上面绣了两片青竹,一叶并蒂莲,一盏多子莲蓬,清清淡淡的颜色,针脚细密,一瞧便是女子缝制的手法。
莲子又意多子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