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只是来确定你恨不恨我父亲罢了。现在看来,恐怕这毒,还不是我爸下的。”道完这句,开门,出去,嘭关上门,一气呵成,毫无犹豫。
望着他消失在门口,喉咙翻滚的液体几乎是要堵住她的呼吸,她激烈地喘息,有那么一刻,她的确是希望自己就此死了算了。因为她母亲,她哥哥都进了监狱,永无出头之日。她在这个世界里孤零零的,不知道往哪里走,哪里都得不到温暖。
然而,很快有人冲进来,用尖锐的吸器吸走痰液,用东西撬开她的口,让她想死又不能死。
一个优雅冷质的声音在黑暗里浮现,在她听来就是个魔鬼:“不要让她死,她的生死以后将由我们决定。”
——婚后强爱——
沙特阿拉伯
黑夜里沙漠的星辰,犹如女王的钻石一般,硕大而璀璨。
阿源骑着骆驼,在帐篷外周近的沙漠里兜了一圈,若不是冬天的缘故,他是很想躺在沙地里望星星。
艾哈德走出帐篷,跑到他面前,牵住骆驼的绳子,要他下来:“我父亲找你。”
如今谁都知道,首富阿勒突然变成喜欢上了这个中国来的小伙子,只要有空下来,总会找上阿源杀上几盘棋子。
撇一下嘴巴,阿源知道阿勒打什么主意,是想让他免费为阿勒的公司出谋划策罢了。不过,这同样有利于他与阿勒的进一步谈判。
跳下骆驼,阿源掀开帘帐进去,独坐学着佛家打禅的阿勒睁开眼,对他目光咄咄地问道:“我听艾哈德说,你要飞去美国。”
“是的。”在这首富的阿拉伯王子面前,阿源一点都没有客气,拎了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先倒杯水喝。
“突然想回去的原因是什么?”阿勒问,应说语气里带了极不甘心,“你不是在这里的任务未能完成吗?”
狡猾的阿拉伯人,会让他想起同样阴险狡诈的阿里巴巴,阿源嘟着嘴唇,眉毛扬一扬:“我在这里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完成了吗?你还没有觐见我们的国王陛下?你还没有劝服我?”
“你们又不是小孩子,给你们糖吃或是用鞭子打你们一顿,你们就能听我的话。我只要把话带到,把事情说清楚,你们如果是大人,是明事理的,能分轻重的,当然能做出合适的决定。”两手插着发白的牛仔裤口袋,眼睛盯着露出拖鞋外的白袜子,阿源一如既往的风格,说起话来,像是孩子气,却都是不争的事实。
一只手撑起下巴的胡茬,阿勒眯着眼,发觉眼前这孩子益发讨他欢喜,虽然言行举止全都带着一种与规矩的王室格格不入的率性,真是怪了,按理说,他以前有多讨厌这孩子。
“说实话吧,你回去的原因是什么?”阿勒像抚摩猫须的猫儿磨蹭自己的下巴,嘴角带了丝狡猾的,“想家了?想家里人了?”
阿源嘟嘟嘴,不想理他这个故意的挑问:“你应该听艾哈德说过,我是个经常流浪的人。再说了,你们阿拉伯人,不是很喜欢流浪吗?”
“好吧。”阿勒一拍大腿,好像猜中了般喊道,“我想你是为了女人回去的。不要怀疑我这么想,因为艾哈德为了友情帮你的女人,向我母亲借的宝石项链。”
听到他这话,阿源不客气地抱起双手,像帝王一般的气势俯瞰这位阿拉伯王子:“我说,你只是这点见识?如果你只是这点见识的话,我觉得我是白来这一趟了。”
阿勒毫不在意地笑着:“那个女人看来很不一般,不然不会让你说出这样的话。”
阿源霍的沉下脸:“我不知道你和你的国人是什么想法,但对我们来说,我们是豁出了性命在做这些事情。”
这是阿勒第一次见到这个平常像孩子一般的中国小伙子露出这样深沉的神态,惊讶的时候,陷入了沉思:“你知道的,我们的国王也很犹豫,他必须考虑到长期与美方的关系。”
“美方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同时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这是谁都知道的。如果你们非要等,可以等,等到美国人被对方先反咬一口的时候。”
阿勒一震,抬眼看着他。
阿源笑眯起眼:“怎么?珍珠港事件,不是美国人的真实写照吗?”
阿勒的两只手交搓起来,明显开始在思考他的问题。
掀开帐幕走出去,阿源嘴角一勾:“阿勒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的国王也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一旦美方被咬一口,第一时间会找谁开刀。而你们身边,现在就存着这样一颗定时炸弹。”
“不会的,珍珠会爆炸的时候,美方都没有——”
“那是你们高估了珍珠会的价值。里面死的人,说不定有很多是美国人希望死掉的人。所以,接下来发生的,肯定是会的,我和我的人,会证明给你们看的。”
一阵飓风刮过,阿勒像是被冻醒般,定睛一看时,那个始终穿着拖鞋的中国小伙子,以他自己独特的步伐,迈向星光铺设的大道,星光披在他身上,宛如是天神般发着光。这一晚,阿勒迷煞了眼睛。
第二天,在阿源飞走后,阿勒亲自送儿子艾哈德搭上前往美国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