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看着局促的族老和里正,出声道:“青云的年纪尚小,此番恐难中举。”
“族老和里正还是拿回去吧,当初陈赖皮的事情,我和嫂嫂确实见他有了悔意,那五两银子便归还给他,字据也可以撕掉了。”
族老和里正闻言,感觉那银子会烫手。
拿回去觉得不妥,送不出去更是不妥。
族老看着挺直腰板,已经立起来的陈青云,认真道:“青云,就如同陈勇他们所说,就算寻常不回去,清明总是要回去的。”
“村里那些人沾了你和你嫂嫂的光,养猪喂鸡的进项都是稳稳的。”
“种植小辣椒和玉米的,也都得赚了不少银钱。”
“当初的事情大家都已经得了教训了,这次他们十几个人住在一起,我们都没有听到落井下石的话语!”
“一些懒惰的陋习不是说改立即就能全部消失,可至少他们很多都已经开始转变了。”
“这些每家每户都给了点,多少都是心意,我记在了小本上的,回头拿给你看!”
陈青云依旧摇了摇头。
他考举人不是为了村里。
所以这些银钱他不会收的。
“日后若我能力可行,能帮的我不会推辞!”
“可这银钱我确实不缺,请两位叔叔拿回去吧!”
族老和里正见陈青云态度坚决,心里惆怅满腹,走时两张老脸都紧绷着。
他们没有在府城多待,第二天就回了陈家村了。
陈勇他们得了余大夫慢慢教的按摩方法,几个孩子在吃了药以后,狠狠地哭了几场,折腾了两天以后,这才每日多少都能吃点东西。
他们陆陆续续把关了的肉铺开了起来,孩子也接回去养着,只等《食香阁》开业,再送到李心慧的身边。
大厨房少了几个孩子,住在长工房的五家人都走了,只剩下一个养伤的陈赖皮。
陈地死了,陈赖皮感触良多。
他总感觉,陈地是下场就是他的下场。
所以,半夜做梦的时候,总会梦到自己被砍头了,死得很惨。
索性长康知道他以后也会是《食香阁》的伙计,每日都挺照顾他的,在长工房里吃得好,住得也好,当然,还有人熬药给他喝,几天下来,他也能下床活动了。
整日慢慢悠悠地去大厨房里看热闹,众人忙起来的时候,跟打仗一样。
一会啪啪啪,一会咚咚咚,一会乒乒乓乓。
陈地看得嘴角抽搐着,想不到陈娘子竟然是在这样一个地方熬出头的。
众人慢慢好起来的时候,李心慧也恢复了大半。
左手的结痂的地方有点痒,手微微有些力气了。
脸上的每日服药,那疤痕很长,有点吓人。
她非常有自知之明地待在东厢房,每日就是翻翻书,写写食谱,或者逗逗小叔。
陈青云还是每日都来,除了睡觉和熬汤熬药的时候,他基本上都是在东厢房。
可是最近不只是陈青云,还有一个人,那就是萧凤天。
三人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