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雪嘶了一声,反手挣了挣:“姐姐!”
锦书回过神来,轻笑:“是姐姐说多了,我这也是提个醒,雪儿可得上点心。你可以不争不斗,但不能不要好过。你还年轻,陛下又是个雨露均沾的,现在的执迷不悟只是一时,姐姐不是说不能追求情爱,但也不是谁人都能追求情爱,你说,是也不是?”
“那姐姐呢?”
锦书愣住了,却见销雪目光毫无闪避,似乎只是纯粹存疑。
在锦书的手松开的那一瞬,销雪握住了锦书的手。
“姐姐,是或不是雪儿都相信你能好生经营,那姐姐也得信任雪儿才对呀。”
一句话叫锦书心里的防线溃堤。
她的妹妹顶着和她相似的脸,已不再是那个雪夜里无人问津的女婴。
她美貌又聪慧,甚至通透到知道了一切仍旧龃龉独行。
是云家强加给她的使命,又何尝不是她云锦书强移给她的命运。
锦书忽而泪水翻涌,落下一滴,但也仅是一滴。
笑道:“当然得信,雪儿,只有我们是骨血相亲,无论如何,姐姐都在你这边,不会远去。”
这便是锦书的承诺了,销雪相信她这一刻的真心,但不敢赌她一辈子的真情。
毕竟,云氏和楚云氏不同。
除非,她一辈子再无骨血之亲。
姐妹的情分远比不上亲子,更何况是相与不多的姊妹同一手抚大的子女。
虽是还未得见的事,但销雪有这想法,是不可避免。
锦书似乎能猜到销雪所想:“雪儿,除却父亲,云家也只能靠你我了,姐姐不会拖雪儿的后腿,雪儿也要好好的才好。”
有锦书这话就行了,至于其中有无深意销雪不想也不必在意。
“姐姐,雪儿会的,雪儿还等着瞧小侄儿呢。”
销雪这话一说出口,锦书的面色愈发柔和:“自打雪儿入宫,关于雪儿的传言真是无奇不有。风扬在时还好,我还能同她探讨一二,可风扬走了也有一年,姐姐就只能随着谣言和你那寥寥几语空作猜想论断。”
销雪也起了兴致,吃下一粒锦书剥的葡萄:“哦?是何传言,不若说来叫我这当事人听听?”
锦书哼了一声:“总不过是关于安宁郡主这恩宠起伏,更多的,都是说你呀被这龙颜迷眼乱心,你实话告诉姐姐,你可真是对陛下动情?”
销雪方想笑呢,却瞧见锦书目含忧心,这才收敛笑意:“好姐姐,就说陛下龙章凤姿,年纪轻轻却权手握滔天权柄,后宫女子不倾心可合常理否?再者皇权当前纵是郡主又能如何?这话呀,不论是姐姐你问,亦或是父亲祖母,雪儿回答皆如一。”
锦书想从销雪的神情中看出些什么来,却终是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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