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修仪刚想说话,月兰妃放下茶盏:“李夫人你这话就错了,女子不都是从第一次做母亲开始的?花修仪娴静又爱读书,养孩子也能慢慢学,总归能叫公主健康长大就好。“
这话,无疑不是在往李夫人心梗戳。
李夫人闻言,装也不装,面色倏忽冷了下去:“也是,二公主比不得三公主,一出生就没了生母,得了花修仪这般心善的也是好的。孩子还真是命里有时才有,瞧瞧玉小仪都第二胎了,这月兰妃你可羡慕不得。”
销雪还没听够,皇后今儿出来得倒是快。
要说李夫人和月兰妃最想见的人,那无疑是皇后了。
楚皇后养得好,装扮甚至比以往还轻省,仪态大方,面容舒展,带着柔和的笑。
但明眼人能看出楚皇后这衣裳首饰全是新制的,锦缎还是后宫独一份的料子。
楚皇后的气色不能说红润,但肤色匀称眼眸又亮,如一块触感细腻的羊脂玉,温润无声。
皇后似乎根本没听见几人斗嘴,开口第一句是对玉小仪说的:“本宫听闻玉小仪在万寿节当日动了胎气,一直担心不下,如今见着小仪气色不错,也能安心。玉小仪你如今最重要的事是顾好腹中皇嗣,可莫再叫太后同本宫惦念着。”
玉小仪又喜又恼:“是妾的错,妾谢皇后娘娘关心,妾会谨遵娘娘教诲。”
李夫人瞧着,嘴角抽动,眼角透出的都是不屑。
皇后满意点头,又把话头转向明贵妃、花修仪,还夸了夸宁贤妃,期间喝了好几回水,总算一一关照完。
“再过半月就是除夕家宴,宫里人是该好好团圆一回,这当头若有人生事端,便莫怪本宫无情。”
今日这安请得实在够久,销雪走出凤仪宫都是腰酸背痛,思及半月后又是宴会,真是哀怨无人可说。
西疆送来的东西是由江潮送到云晖宫的。
淳祈帝两日前才来过云晖宫,又同销雪透露了西疆使者入京之事,晓得销雪心急,故而东西到了便叫江潮来送。
“陛下说年关在即,国事繁忙,过两日再来瞧充仪。这一匣子珍珠和这羊脂玉给充仪打首饰,这几匹新得的香云纱就叫充仪做衣裳,另有一匣子螺子黛也给充仪。”
“得,劳烦江公公帮本宫谢过陛下,再问问陛下可是意充仪独有还是各宫姊妹都有呀?”
江潮被销雪娇俏的笑晃了眼,这话这语气他该如何传达?
江潮头再不敢抬,红着脸领命,连什么时候手里被鱼尾塞了金叶子都不知晓。
销雪乐呵呵把东西都搬到宫里。
鱼尾:“不曾想华阳殿中还能养出个脸皮子这么薄的公公。”
销雪径直打开从西疆来的盒子,说盒子不恰当,该说是个大箱子,方才都是好几个人抬着来的。
“看人可不能看表面,鱼尾你呀不也还是个爱脸红的小姑娘,咱们与人为善即可。”
鱼尾一愣,她是吗???
她可不常脸红,现下倒是脸红了。鱼尾帮着销雪开箱:“充仪您又打趣奴婢。”
箱子里放着大大小小的盒子,最中间是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