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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第2页）

对魔族来说，她是「罪人」。

杀害了那么多无辜的平民，把好不容易重生的城市再次变成废墟，这样的「罪人」，用最恶毒的刑法处决也不为过。

可是。。

眼前的魔王却没有这样做。

“因为。。。。你看起来。。。。也很痛苦啊。。。。”

她哭泣着，眼泪是为了那些死去的平民，也为了眼前这位痛苦的「刺杀者」。

“。。。你只是。。。。。想要去死而已。。。。”

战斗刚开始没多久，魔王就注意到她的异常。

那自暴自弃的攻击方式，仿佛不要命般，根本就不像是有备而来的杀手，而是。。。。

被逼到绝路的野狼。

她没有痛下杀手，而是尽力让她镇定下来，最后全力封印住她脑海里的噪音。

“我。。。杀死了很多魔族。。。。”

面对魔王的怜悯和同情，这样的施舍对夜糸来说就像是毒药，正在融化她的心脏，让她感到更加的痛苦。

“我。。。杀死你的亲人。。。”

如果还有力气的话，她会选择割断自己的喉咙，可惜她连一根手指也无法动弹。

死亡。。。

这是她这种「罪人」的唯一命运。

地狱。。。才是她的归宿。

“杀了我吧。”

“。。。。。”

魔王咬紧下唇，想起亲妹妹被眼前之人杀死的瞬间，樱眸蓄满了悲伤的泪水，握紧法杖的双手正在不断颤抖。

愤怒正在驱使她报复眼前的凶手，可是直到最后，她也没有这样做：

“就算杀了你，死去的人也不会复活，什么都改变不了。。。。”

魔王无力地垂下了手，望着周围变成废墟的城镇，眼眸变得空洞无光。

雨后清凉的风吹拂而过，无法带走心中的阴郁，也无法吹散那腥臭的血腥味。

“没关系，动手吧。”

夜糸闭上了眼睛。

她已经累了，这样的她，没有继续苟延残喘的理由，大脑放弃了思考：

“这样做。。。。你至少可以舒服一点。。。”

“你把生命当做什么！”

魔王愤怒了，她抹掉眼角处的泪水，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怒斥道。

“我的生命。。。。没有价值。。。。”

夜糸回想起自己的人生，简直像是小丑般愚蠢和失败，除了杀戮和破坏之外，什么都没有做成。

不管是人类世界还是魔界，都没有能够接纳她的地方了。

“为什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魔王不知道眼前的女性到底经历过什么，她从对方的身上，只感觉到无尽绝望与悲哀，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怎么可能没有价值呢！这个世界上，肯定还有人等待着你回去的。。。”

她试着挖掘对方心中的想法，安慰般说道。

“没有。”夜糸回答。

“那。。。你的家呢？你不想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