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觉得直到退休后跟陆逸舟一块钓鱼时,还可以拿这件事嘲笑他。
陆逸舟晃着酒杯,没吭声。
林川凑过去:“真是,蓄谋已久啊。”
陆逸舟点了点酒杯,回了声“不是”。
林川大失所望。
他又靠回到沙发上,懒得猜了,直接问道:“那是什么?”
陆逸舟闭着眼睛,脑海里闪过一些三年前的影子。
他以为一份文件落在了老宅,紧急过去取,刚进老宅门就看到了在阳台上侍弄花草的影子。
陆盛荣爱养花,阳台上院子里都被摆的满满的。
一身素衣的沈听晚就站在花团锦簇中,让人移不开眼。
他看了大概半分钟,身后的单承明追了过来,说弄错了,那份文件是落在了车里。
陆逸舟又看了一眼低头看花的人,转头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老宅。
惊鸿一瞥,虽不至于念念不忘,但的确心里留了痕迹。
是以,当陆盛荣拿着一张照片递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出乎意料的点了头。
那时候她奶奶病得很重,他知道她当时所有的精力都在她奶奶身上。
他想,那便来日方长。
结果没想到,她奶奶去世的隔天她就通知他,她要去支教一年。
启程日期就是通知他的第二天。
他把人送上了飞机。
再后来,公司海外需要一位掌权人去开拓市场,是他历练的好时机。
他便去了。
在国外的这两年恨不得忙到一天工作二十四小时,午夜梦回他也想起过这人几回,但那时的那点情愫在他心里太过于模糊。
模糊到不及工作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
直到他回国的那一天,在付家晚宴上,那人挽着其他男人站在那里。
他不小心被藏起来的情愫露出了小小火苗。
而她仿佛就是氧气。
每见一次,他的火势就大一分。
陆逸舟想的入神,林川瞧了几眼,几分钟后把人拉回神来:“嗯?那是什么?”
陆逸舟晃了晃酒杯中猩红的液体,回了他四个字:“见色起意。”
—
沈听晚听到余嫂的话,可以预想到楼下高君眉的表情。
她着急忙慌赶来这里,又千方百计让她留下,大概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
沈听晚转身又回了卧室。
她其实严重缺觉,整个人昏昏沉沉,但她就是了无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