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手中的药渣子糊完,看到刘二奎这副模样,众人禁不住都有点想笑了。
可毕竟被自己取笑的人,还生死未卜,这个时候笑话人家,显然不妥。
众人纷纷将头扭向别处,这才勉强忍住不笑。
就在这时,张麻子一脸惊恐,突然大喝一声,“唉呀妈呀,师弟,刘二奎好像动了,不会是诈尸了吧。”
诈尸?
听他这么一说,可把大家吓坏了。
这荒郊野外的,前不挨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如果刘二奎真诈尸了,他们一个也别想跑掉。
“张麻子,你一惊一乍的,净吓唬人,我怎么没看到他哪里动了。”说话的是老姬,这家伙胆子大,竟然主动跑到刘二奎身边,盯着他的脸一直看。
见老姬竟然敢主动往刘二奎身边靠,张麻子信誓旦旦地说道,“不信你就自己盯着,我又不傻,谁没事吓唬自己。”
这老姬五十岁上下,比张麻子还要大上几岁,看性格也是个不服输的人。
见张麻子有意挑衅,他也赌气一般回呛道,“盯着就盯着,在风沙口,谁不知道我老姬只有种,坟头乱葬岗子我都敢睡,还怕一个刘二奎不成。”
说完,他竟然主动拿起刘二奎的手腕,放在自己手掌里,装腔作势号起脉来了。
老姬是个瘦子,一说话嘴歪眼斜,年轻时手脚不干净,总是夜里出来干坏事,夜路可是没少走。
夜路走多了难免会见鬼,鬼他都不怕,现在这么多人围着刘二奎,他还会怕一个半死不活的人,那才真是见鬼了。
过了片刻,老姬才松开刘二奎的手,转眼看向张麻子冷笑着说道,“张麻子你真是谎话连篇,刘二奎这脉象微弱稀薄,连呼吸都成问题,一个气若游丝之人,哪来的气力吓唬你。”
一听刘二奎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时,张麻子不禁一惊,“什么,照你的说法,即便是用了当家的配的药,刘二奎还是活不成了。”
换做别人,说出这种话,张麻子不但不信,还会把他当做骗子,再踢上几脚。
可这老姬,按他的话说,祖上做过郎中,还在京城里当过御医呢,那可是给皇帝看过病的人。
据他所说,自己靠着祖上留下来的医术,也学到了一招半式。
这事被他说得有鼻子有眼,尽管没人见他展示过一次医术,但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张麻子一伙人还就真相信了他的话。
相信老姬,就说明大家对秦兽的能力产生了怀疑,或者说是进行了否定。
但反观秦兽,在听完了老姬的话后,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发声反驳。
只见他走到刘二奎跟前,将自己的一只手伸进了这个被老姬称之为马上就要死了的人的心窝上。
他并不是检查这家伙是否诈尸。
不管有没有这么邪乎,秦兽压根都不害怕这些东西。
也不是对刘二奎进行安抚。
之所以靠这么近,是因为秦兽估摸着药效也该起作用了,他倒要确认一下,刘二奎是否真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