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杨南宁,就好似全身的力气都在这一瞬间被抽干了一样,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几晃,如果不是身旁有墙壁可以支撑,恐怕他早就瘫倒在地了。
他的眼神空洞无神,里面充满了无尽的惋惜与绝望,整个人看上去就像那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无法坐实京兆杜氏的谋逆之罪,这件事情对于杨南宁来说,意味着他身上背负的谋逆之之罪无法摆脱。
从而他的父母妻儿也会因为这个莫须有的罪名而受到牵连,最终落得个身首异处、家破人亡的悲惨下场。
想到这里,杨南宁满心不甘,他紧咬着牙关,双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之中,可他却浑然不觉疼痛。
口中更是不停地喃喃自语道:“难道真的就束手无策了吗?难道我就要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父母妻儿被害吗?”
“不!绝不!”
然而,尽管心中有着万般不甘,但现实却是如此残酷无情,令他根本无从应对。
此时,一直站在杨南宁身前的裴徽,则是一副故作深沉的模样。
只见他微微皱起眉头,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地伫立在那里,宛如一位正在绞尽脑汁思考对策的智者。
时间如同沙漏中的细沙一般,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终于,不知过去了多久,裴徽那紧闭许久的双眼,才缓缓地睁了开来。
只见他轻启双唇,缓声说道:“本帅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只是……”
话说至此,他却戛然而止,像是有意要吊足旁人的胃口似的,刻意停顿了下来,成功地卖起了关子。
一直在旁边焦急等待的杨南宁,听到这话后,原本空洞无神、充满绝望的眼眸之中,猛然间闪过一道亮光,就好似黑暗中突然燃起的一丝微弱火焰,瞬间将其内心深处那几近熄灭的希望之火重新点燃。
他迫不及待地向前凑近一步,抓住监牢的门,满脸急切之色,连声追问:“裴帅,究竟是什么办法啊?快快说来听听!”
裴徽见状,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才继续说道:“本帅所构思之法,需要一位智勇双全之人配合行事。”
“此人既要对京兆杜氏的滔天权势毫无惧色,又需心甘情愿地充当此次行动的死士,还得是本帅信得过的得力干将才行。”
稍稍顿了一顿,他紧接着补充道:“而且,这人还必须要有足够的能力和魄力,带领一众手下,将京兆杜氏所有嫡系成年男子全都抓捕到此处来。”
“唯有如此,我们方才有机会从他们口中撬出关键证据,进而彻查清楚这京兆杜氏谋逆一案背后隐藏的真相。”
话至最后,裴徽不禁微微摇头叹息一声,感慨道:“可是,要想寻得这般符合条件之人,又谈何容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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