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新?”江旻玉抬眸,面上闪过一丝诧异,“虞姑娘说的杨公子,莫非是那位弘农氏的后人?”
虞沅芷忙赞:“五姑娘博学。”
“呵……”江旻玉微微一笑,眼神斜向溶月,“说来,此间最知杨公子之才的,该是月妹妹才对。”
众人闻言,目光齐齐投向溶月,临安更是难掩愉悦地直言:“嫂嫂说得极是!那杨公子在未成名前,久居勾栏,曾写过不下百首的脍炙青楼的艳词。
宁姑娘在长春馆待过一阵,当是读过不少吧?”
她何止读过杨柳新的词?
她还陪过一个姑娘,站在金陵第一楼的矾楼,看他身穿状元红袍,骑着白马,从南宁大街招摇过市。
后来,杨柳新平步青云,那个站在矾楼上的姑娘,却在夜深人静,独自乘坐一叶扁舟,跳进黛水,身死魂消。
“宁溶月,你为何不说话?难不成你认得那杨公子?”
“不认识。”
“真不认识吗?”虞沅芷微眯眉目,故作出一派天真无邪,“我怎么瞧月姐姐面上有些失魂落魄呢?”
众人的目光顷刻间变得灼灼。
临安更是秉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思,直勾勾地问临漳:“阿兄,你瞧,宁姑娘看着好生难过呢。”
“……”
“阿兄,你说,风月居的主子该不会就是杨公子吧?”
“休得胡言!”
风月居一月花销三千两,杨柳新囊中羞涩,靠着写艳词才筹到往金陵来的银两,他怎么可能养得起溶月?
但,他查过溶月。
她之所以会得罪长春馆,是因为她暗下与人幽会被景秀抓住,据景秀言,那人多是个无权无势的穷书生。
那个书生,会是杨柳新吗?
不管是不是,以防万一,他还是杀了好。
此念将生,秦长风抬眸:“世子,某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溪辞有话,但说无妨。”
“杨公子是半月前,走水路到得金陵,那一日,某刚巧在黛水冬钓,于是,某和他浅聊了两句。
杨公子说,他是头一次来金陵。”
“哈哈哈……”临漳登时哈哈大笑,“原来杨公子是头一次来金陵,那月儿当然不可能认得他。”
话音未落,临安拍案而起:“溪辞哥哥,你为什么要帮宁溶月开脱?!难不成连你也看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