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林缨,让明谦进来。”
“是。”
江明谦冲进卧房,“扑通”一声,跪到卧榻前:“阿娘,您没事吧?”
丁夫人摇摇头:“没事。”
“太好了。”江明谦勾了勾唇,唇角上扬的刹那,两行热泪滑过眼眶,“阿娘,儿子只有您了,您一定要保重身子。”
“好。”
母子二人对着哭了一通,等哭声稍歇,丁夫人才一边抹泪,一边急切地问:“你后来见过你父亲吗?”
江明谦不答,眼神斜向溶月。
“无妨,月儿是自己人。”
“见过。”
“什么时候?”
“前日。”
丁夫人的身子又抖了起来:“他去见你,可曾说过什么?”
“父亲让我以后别整天游手好闲,还说天底下只有阿娘对我是真心,让我乖乖的,听阿娘的话。”
“呜……”
“阿娘,您怎么了?”
“没事。”丁夫人强忍泪意,“咱们是主家,阿娘和你得有一个人守着灵堂,阿娘身子不适,你多守一会儿。”
“可——”
“房里有你月姐姐在,没事得。”
江明谦起身,冲溶月深深躬身:“月姐姐,有劳你照顾母亲。”
“应该得。”
江明谦一走,丁夫人绷不住恨,抓着溶月的手,咬牙切齿地问:“正折是他亲儿子,他怎么能——?!”
她的母亲,是不是也曾这样又愤又悲地问过谁?
一定有得吧?
但那时,被问的人,又是怎么答得呢?
他们怎可能答?
他们只怕母亲知道,回头化作厉鬼,寻江家报仇!
“四舅母,月儿还是那句话,人死不能复生,比起质问江家怎能害死四舅,四舅母更该忧心明谦。”
“什么意思?”丁夫人大骇,“难不成他杀了正折还不够,连明谦也要杀吗?!可他不是答应了正折,会护着明谦地吗?!”
“第一,四舅死了,没人知道外祖答应过什么,第二,有宁家做四舅母的前车之鉴,四舅母还是以防万一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