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神仙一般的人儿,自也只有神仙一般的人才能配得上。
宁溶月,怎么敢?!
“回世子,圣人有言,长幼有序,尊卑有别,纵然兄弟,礼不可废。奴家气得是,舞娘子身为九流,妄图攀附皇室,实在荒唐!”
“呵……呵呵呵……”临漳大笑,“芷儿啊芷儿,你真是投错了胎,若你是男儿,定是留名青史的言官。”
“世子谬赞。”说罢,她又向江旻玉郑重屈身,“奴家今日失态,叫五姑娘见笑了。”
“无妨。”
江旻玉面上大度一笑,心里却想,临漳明明起疑了,却被虞沅芷用三言两语轻轻化解,实在气人。
她低眉,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弹曲女子,厉声问:“不是不愿意跟着秦三殿下吗?为何还赖着不走?”
“奴家可以走了吗?三殿下不责罚奴婢吗?”
秦长风拂袖:“退下吧。”
“谢三殿下。”
姑娘急忙告退,溶月却喊:“且慢。”
她站起身,捡起被遗忘在楼台一角的月琴,递还给姑娘:“如此好的一张琵琶,可不能落下了。”
“多谢姑娘。”
“姐姐怎么称呼?”
“绿竹。”
“绿竹入幽径,青罗拂行衣,好名字。”
绿竹指尖轻颤。
“姐姐的《金陵夜月》弹得真好,只可惜,姐姐琵琶里的那汪淮水,没有良辰美景,只有形单影只。
不知姐姐的这腔哀怨,欲诉于谁人听?”
“没,没谁。”
绿竹抱着月琴,仓惶而退。
临漳眨眨眼,对秦长风笑言:“难怪这姑娘不愿意跟着溪辞回府,原来是心有所属,还是宁姑娘火眼精金。”
秦长风抿唇,掩住急欲上扬的唇角,他的顽顽,怼他的时候很气人,但护着他的时候,又很可人。
“倒酒!”待酒爵全被满上,他高举酒杯,“残雪暗随冰笋滴,新春偷向柳梢归,来,让我们共庆春暖花开!”
“哐——”
杯盏相撞,楼道内响起脚步声,金桂冲上楼:“世子,太尉大人在楼下摆了席面,请世子和三殿下去吃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