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错了吗?”
王夫人、赵夫人、李夫人齐齐垂眸,瞬息的静默后,王夫人上前一步,跪在地上:“儿媳知错。”
江老夫人不接话,目光斜向赵夫人,她希望赵夫人能站出来,但是,她没有,还当着她的面,算计了半芹。
三个儿媳,她最偏心雅琴。
她喜欢她精明能干,知道轻重,可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她心里的重,不是江家,而是她自己。
一个心不在江家的人,再能干,也用不得!
江老夫人低眉,问王夫人:“错在哪儿了?”
“回母亲,儿媳糊涂——”
“你是糊涂!”江老夫人抬手,拍断王夫人的告罪,“枉你活了一把年纪,却是被几个奴婢耍得团团转!
庄子的管事迟迟不来入账,你不疑心管事有异心,差人去查、去问,却怀疑月儿勾结土匪逼走管事!
你可不就是糊涂到家了吗?”
“……”
王夫人抬着头,目光里荡漾着清澈的愚蠢,很显然,她不懂江老夫人话里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深意。
她不懂,赵夫人懂。
她轻点王夫人的后背:“说是。”
王夫人垂首:“母亲骂得是。”
“既然我骂得是,那你还愣着做甚?”
“……”
王夫人又愣住。
见此,江老夫人几乎气死,她一边扬声怒骂,一边眼神斜向溶月:“因为你糊涂,差点害死了月儿!”
王夫人还是没懂,赵雅琴暗叹一声,又轻声提点:“母亲让你求溶月。”
“月儿,大舅母糊涂,你大人大量,原谅舅母一回。”
原谅?
昨夜,止水的手差点废了,她、林缨、冰娘险些被打死,江老夫人想用王夫人一句轻轻浅浅的道歉,就把事情揭过去,怎么可能!
她低眉,不说话。
江老夫人没辙,拢着袖子轻咳,示意王夫人再求一次。
“月儿,大舅母知错了,大舅母对天发誓,以后绝不疑心月儿。”
溶月还是不说话。
江老夫人眉目一转:“月儿,虽说你大舅母糊涂,差点害了你,但你外祖父洞察先机,到底叫你有惊无险。
你若肯宽宏,长房对你感激不说,奴婢都会晓得你是个大度,这样,我也放心让你掌家,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