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家被斗死,江正直就会休了她,扶正秦姨娘,把庶长子江明宏变成嫡长子,至于无路可去的她,只能拿根白绫,吊死自己。
呵……
王夫人嗤笑一声,抽回手臂:“之前的事,全是我对不住你,你大人雅量,别和我一般计较。”
“大舅母说得哪里话,月儿怎么会计较呢?”
“不计较,最好。”王夫人点点头,不再多话,“我先入席了。”
“等等。”
“还有事?”
“大舅母打算认命?”
不认,又能如何?
“大舅母,我们那边说话。”
溶月拽起王夫人的手臂,把她拖出回廊,见此,冬草急了,想要追过去,止水一个箭步,截断她的前路。
“滚——”
冬草要怒,却被止水的一个厉眼,瞪得不敢支声,这一闪神的功夫,溶月和王夫人到了假山后。
王夫人拂开溶月:“你想说什么?”
“这些年,家里人人都得了江家好处,只有大舅母,什么都没有。
大舅母不仅没得到好处,还因江王相争,不得不舍王家而就江家,可大舅母如此委屈,又换来什么?”
什么也没有。
说白了,是她肚子不争气,没能为长房生出个儿子,如果有嫡子傍身,江正直焉敢如此欺辱她?!
“大舅母,江家欺你至此,你难道能甘心?”
王夫人怆然一笑,不答反道:“宁溶月,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帮不了你,你还是另寻他人吧。”
她啊,自始至终就是个没用的人,若能早点自知,或许,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王夫人转身要走,溶月快走两步,拦到她身前:“只要大舅母答应帮我,我就帮大舅母保住王家。”
“呵……”
王夫人笑了。
王家遇难,他们急来寻她帮忙,求她时万般讨好,如今她没帮上忙,他们不念她辛苦,却骂她无用,
这等亲眷,何必再救?
“宁溶月,我发现你和雅琴真像,不仅说的话像,连说话的口气也像,可惜,有些当,我上过一次,再不会上第二次。”
“大舅母此言差矣,我若答应什么,绝不反悔。”
“呵……”王夫人又笑,眼里尽是讥讽,“月儿啊月儿,你凭什么答应?你有什么本事能护住王家?”
“就凭过了今夜,我能拿到江家的掌家权。”
“若是如此,你也不需要我帮忙。”
王夫人截然而走,回上抄手游廊,冬草看她过来,立刻奔到她身边,“夫人,月姑娘说了什么?”
“问这个做甚?”
“奴婢担心您又叫人算计了嘛。”
“现如今,真是人人都知道我蠢笨,好算计。”
“奴婢不敢。”
冬草敢不敢,她不在乎,如果在乎,亭玉送来冬草的时候,她可以不要。
“告诉亭玉,我这个当娘的,虽然帮不了她一点,但不至于总给她添乱,叫她放宽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