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风再也抑制不住满腔的心疼,他上前一步,把她紧紧地圈进怀里:“顽顽,某舍得把你嫁给临漳。
这只是一场权宜之计,直待临漳登基称帝,下旨送某回西汉,某便会立刻同他开口,把你要回来。”
“真得吗?”溶月扬起泪眼,声色颤抖地问,“三殿下,这是真得吗?您真得会把小女要回去?”
“真得!”秦长风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掌心覆在心口,“顽顽,你听,某心里没有别人,只有你!”
她听不见。
她只知道,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
“小女也是!”
她扑进秦长风怀里,动情地问:“三殿下,您抱抱小女,就当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好不好?”
心爱之人对他投怀送抱,便是柳下惠也抵不住,何况,秦长风空虚数日,正需要一场甘霖来抚慰。
“好。”
他横抱起她,奔过湿漉漉的曲廊、石桥,冲进卧房,然后等不得上榻,他把她按上外间的软榻。
“顽顽,顽顽……”
他一遍遍地唤着她的名字,好像他正如痴如狂地爱着她,然而,他越是痴狂,越证明了他的狠绝。
她勾唇一笑,心道,她有何资格说他?她和他本是一样的人,他能对她狠绝,她也能还他薄情。
溶月回搂住他,学着他的口吻,一遍遍地喊着:“溪辞,溪辞……”
秦长风越发激动,他更用力地抱住她,彷佛要把她嵌进骨血,直到天色渐明,这场云雨才初歇。
七宝走到门外,轻声说道:“主子,天将亮,您该回府了。”
“知道了。”
秦长风侧过半身,指尖缱绻地抚过溶月的眉、眼、鼻、唇:“顽顽,你等着某,等某带你回大兴。”
说罢,他起身下榻,才站起身,他被一只素手勾住,溶月睁着一双泪眼,哭问:“三殿下要走了吗?”
“顽顽舍不得?”
“恩。”
“等某空了,再来看你。”
“小女不敢奢望三殿下来看小女,小女只想求三殿下一件事。”
“你说。”
“三殿下与小女有恩,只要能帮上殿下,莫说是嫁给临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小女也甘心情愿。
小女发誓,绝不会坏了三殿下的事,会乖乖嫁人,等着殿下把小女要回去,只求殿下别关着小女。”
他困溶月,是防着她发现他和江家密谋,要把她嫁给临漳,如今她什么都知道了,困不困她,无伤大雅。
“好。”
“小女多谢三殿下。”
“顽顽要出门,可以,但,身边不可离人。”
“是,殿下。”
秦长风笑着踏出卧房,到了廊下,他吩咐冰娘:“她要出去,你不必拦,但必须寸步不离地跟着。”
“……是。”
秦长风提步下阶。
夜雨停了,只青石砖上留着一点湿意,他勾着轻快的笑,正要和七宝说话,却见江相宜立在院门下,眉目沉沉。
“太尉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