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新手心一紧,差点忍不住,把人甩下马背,奈何江春玉是江家女,是他未来的正妻,他不能!
他不仅不能把人丢下去,还得好言相哄,杨柳新勾出一点笑,抬起手,轻拍佳人香肩:“有我在,不怕。”
“恩。”
江春玉搂得越紧了,她心道,街上的人一定羡慕极了。
街上的小娘子的确羡慕她,尤其是矾楼里的那个小娘子,羡慕到了嫉妒,她探出身,大喊一声:
“杨状元,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怎么会是您的夫人?”
江春玉闻言,气得扭头欲骂:“你——”
“娘子莫急。”
杨柳新按住江春玉,他的夫人是不知廉耻,但,若非她不知廉耻地爬上世子的床,也轮不到他一个寒门娶她。
杨柳新轻抬下颚,朝楼上的小娘子微微一笑:“八姑娘还不是杨某的妻,但杨某同她情定三生。
八月初八,杨某将抬着八抬大轿,亲自去江家,迎娶八姑娘,届时,欢迎大伙到大理寺喝喜酒。”
“好——”杨柳新的坦荡,惹得百姓们齐齐欢呼,“祝愿杨状元和八姑娘举案齐眉,永结同心!”
“多谢,多谢。”
笑语声雷鸣,杨柳新在一片欢天喜地的道贺声中,一手搂着江春玉,一手牵着白马,渐渐走远。
绿竹看着马背上的一双俪影,泪流满面地喃喃:“他说这是权宜之计,他说他不会娶八姑娘的……”
“显然,他骗了你,不止一次。”
“呵……呵……”绿竹含泪,大笑两声,“是啊,宁姑娘提醒过奴家,是奴家蒙了心,不肯信姑娘。”
“你是被蒙了心,否则,你就该知道,一个男子若喜欢一个女子,哪怕是死,也不会把她送给别的男人。
若他送了,便是不喜欢。
杨状元的心里没有你。”
如同秦长风的心里也没有她。
“呜呜……”
“走吧,我送你回去。”
二人走出黄字十一号房,往楼下去时,溶月问:“我该送你回去哪儿?是长春馆,还是江宁府?”
没等绿竹说话,楼下传来一道冷声:“长春馆。”
临漳沉着脸,大步走到二人跟前,愤怒地甩出一封信:“一个万人骑的妓子,也配舍了本世子?!”
书信落到溶月脚边,她低眉一看,上面写着:奴家位卑,不敢久居江宁府,自此求去,望世子成全。
“你要成全,本世子就成全你!
来人,把她送回长春馆,告诉景秀,让她日日接客,无论病、痛,除非是死,否则,不得有歇!”
“是!”
江宁府的奴婢全冲了上来,绿竹吓得跪地求饶:“世子饶命,奴家不敢舍了世子,奴家是——”
“闭嘴!”临漳不给绿竹说话的机会,“押走!”
眼看江宁府的人逼到了面前,绿竹惊惧得面色煞白,她扑到溶月脚边:“宁姑娘,求您救救奴家!”
她又不是菩萨,怎能普渡众生?
不过,样子还得做做。
“世——”
“你也闭嘴!”临漳呵断溶月,“别说你还不是世子妃,就算你是,也管不得本世子处置自家侍妾!”
“绿竹,我帮不了你。”她朝临漳屈身,“世子误会了,小女不敢管,小女想帮世子送她去长春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