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张掖守军数千,却杀不成一个秦三皇子,若不是营中有人和三皇子勾结,三皇子怎可能逃脱?”
薛仁错愕:“真是杨御史干得?!”
“弘农杨氏被灭族,是因天子昏聩,杨柳新逃过死劫,是蒙三皇子搭救,杨大人救三皇子,合情合理。”
“本官觉得合情,天子却未必,天子对杨御史深信不疑,也记得杨家事,仅凭这话,拿不下他。”
“若是再加上一条意图谋反罪呢?”
“你说什么?”
“我有一场戏,若能在除夕之夜,当着杨御史、张掖百姓的面,在李家戏台演出来,杨御史必死。
一旦杨御史死了,南唐朝堂再也没有人能阻拦薛大人高升,要不了几日,薛大人就是三公之臣。”
“你的戏,是出什么戏?”
“事关天子、临漳和江相宜。”
两江谋逆已成天子逆鳞,但有人敢触及,死无葬身之地!
薛仁的指尖、身躯、心尖,因兴奋而癫狂颤抖,但抖着抖着,他蓦然一醒,双目急速染上寒霜。
“不对!
且不说本官奉天子之命,随杨御史到张掖巡查边防,如果他犯下谋逆之罪,本官一定会被牵连。
便只说宁姑娘那一出戏,一旦在人前上演,谁能知道姑娘背后的人是杨大人?万一旁人以为是本官——”
说到这里,薛仁的双眼已不止是冷,而是带上了杀意:“宁溶月,你敢害本官?!”
“呵呵……”
溶月捂唇轻笑:“薛大人,想让人知道小女和杨大人关系匪浅,只需在戏开场前,多说一句话。”
“什么话?”
“天子仁德,念及张掖将士保家卫国之辛苦,特命杨大人从金陵带来一出大戏,犒赏张掖守军。”
薛仁抿唇,沉吟良久,又道:“话,是好话,但宁姑娘怎么知道这话能在大戏开场前,被说出?”
“这个就要靠薛大人了。”
“什么意思?”
“秦三皇子逃脱,杨御史恐天子降罪,想要将功补过,汤刺史和李员外着急讨好杨御史,偏讨好无门。
好戏若能上台,百姓听得高兴,必赞天子仁德,杨大人的功便有了,汤刺史和李员外的讨好也有了。
如此这般,薛大人还觉得这话难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