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五年前秦长泽只有十一岁,没本事左右帝心,便是如今他十六了,一样没能耐左右帝心。”
“那是谁?”
“元家。”秦长风斩钉截铁地答,“孤知道是元家动得手,但孤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小女帮殿下查。”
“呵……”秦长风笑着摇摇头,“宁姑顽顽,虽然孤是西汉皇子,但孤没本事送你进大兴皇城。”
“不要殿下帮忙。”
宫墙深深,看似与世隔绝,然,青天底下从无秘密,皇帝因何改了心意,皇城外必有蛛丝马迹。
“宁顽顽,不许胡闹,孤——”
“知道。”溶月笑着打断秦长风,“这里是大兴,如果小女胡闹,惹出祸端,三殿下护不住小女。”
“知道就好。”
哪里好了?
西汉储君,孤身在金陵时,叱诧风云,把权贵耍得团团转,回了大兴,却举步维艰,何其可笑!
想当初,江家无情,也不过借着旁人的手来杀宁家,不像西汉帝,身为亲父,竟纵容儿子杀兄,着实荒谬!
西汉帝什么心思,她一定要替秦长风查个明白!
走着走着,大雨停了,溶月抬眸一看,发现他们上了回廊,林德元立在天禄阁外,躬身、拱手:
“陛下,三皇子、七皇子、九皇子、韩大将军、韩中郎将、韩右卫、宁班主到了,求陛下赐见。”
“进。”
天禄阁一片漆黑,皇帝坐在暗处,声色沉沉吩咐:“点灯。”
“是。”
宫人捏着火折子,点亮书案的夜灯,火光亮起的一刹那,溶月飞快地抬起头,目光掠向正前方。
那面遮住帝颜的梨花木素屏被挪开了,昏黄的烛火照上皇帝的半脸,衬得他如鬼般,阴恻诡谲。
皇帝老了,眉间沟壑如山,面皮似两块斑驳的老树皮,沉沉垂下,龙眼下的两团黑,又深又浓。
“臣等(小女)拜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陛下。”
众人起身,皇帝抬手,指尖轻点案台,林德元立刻躬身,拿起几封信,走到秦长泽面前,呈上。
“请七殿下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