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侧首,怒瞪秦长风。
虽然说廉聿为不懂变通,常常气得他心肝疼,但他到底是朝之重臣,他怎么能逼得他以死明志?
“太子,这到底怎么回事?!”
秦长风疾步奔下高阶,皇帝瞧着他的架势,心道还好,纵然老三不给朝臣面子,但知道敬重他。
谁知秦长风到了帝前,草草朝皇帝拱了拱手,便急不可耐地问溶月:“顽顽怎么和父皇在一处?”
溶月欲屈身行礼,秦长风双手一探,托住她的手臂:“是不是父皇罚你了?”
“没——”
“父皇若敢罚你,顽顽不必怕,尽管告诉某。”
皇帝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云台宫上,百官尽在,太子眼底竟只有一个女人,难怪廉聿为要撞柱子!
“太子!”皇帝拂袖,面色冷到极点,“你身为储君,究竟做了什么错事,竟差点逼死三朝元老?!”
秦长风丝毫不在意皇帝的怒火,他先把溶月拽到身后,然后优哉游哉地答:“父皇既来了,不妨自己问。”
“……行!”皇帝一个转身,面朝诸臣,“谁来告诉朕,太子究竟做了什么,气得廉司空撞柱子?”
群臣埋首,无人敢答。
太子归大兴归得灰头土脸,回来后,不是被禁在北宫不得出,便是被皇帝喊进南宫,一通责问。
朝野上下谁都知道,就算太子身后有陈家、韩家,就算太子娶到元家女,太子不可能继承皇位。
结果就是这么一位看似被逼到绝处的太子,昨日却在未央宫,以雷霆手段废皇子、诛宠妃、杀陈家。
太子如此手段了得,莫说他如今极得圣宠,便他不得,朝臣也不敢开罪。
眼见殿上鸦雀无声,皇帝怒火越盛:
“元峻一,你来说!”
元太尉提着袖子,欲哭无泪地走到殿中:“陛下恕罪,老臣昨夜突发耳鸣,早起便听不清人说话。”
“呵!”皇帝被气笑了,“朕喊你回话,你不是应得很快吗?”
元太尉不敢正面回答,直接“扑通”一声跪到地上:“老臣该死,陛下息怒。”
眼见元峻一铁了心要耍赖,皇帝莫可奈何,只能龙目一转,又盯上韩彪:“韩大将军,你来说。”
“老臣——”
“你若敢学元峻一,这辈子别想回阳戟!”
韩彪只得实话实说:
“回陛下,东梁使臣一早到礼部求情,说梁太子虽然罪该万死,但不能死在西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