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不曾见过竹湘妃,但哪怕是在上一世,她远在南唐的金陵城,也无数次地听说竹湘妃的雅名。
而今,她近在眼前,面覆轻纱,只凭一双露在轻纱外的明眸,她也敢断言,此女美得不可方物。
对上他们的竹湘妃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但这诧异只存了须臾,便化作淡淡的浅笑。
“小女竹湘妃见过太子殿下。”
“……”
身边人不说话,溶月以为秦长风看美人看痴了,转头一看,却见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殿下看我做甚?”
“看顽顽被美色所迷。”
溶月杏眼一瞪:“且不说我有没有被美色迷住,便只说好美色一事,我什么时候好过美色了?”
“顽顽若不好色,当初在长春馆,能和某一夜春宵?”
“我——”
溶月想说不是,但转念一想,如果当时闯进来得是个相貌丑陋的世家公子,她还肯卖出清白吗?
“咳——”
她忽然有些心虚,见此,秦长风笑意越浓:“果然在顽顽心里,竹湘妃再美,美不过某,对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
溶月忙侧走两步,避开他。
她刚一避开,看到竹湘妃还屈着身,又靠回去:“殿下还不说免礼?”
秦长风收起笑意,对上竹湘妃:“竹姑娘免礼。”
“多谢太子殿下。”
竹湘妃起身,目光落在秦长风身上。
她天生丽质,从小到大,不管谁见了她,都没法挪开眼,今日还是头一回有人能无视她的貌美。
若是旁人这么做,她只会以为他装模做样,可西汉的太子不同,因为八月二十她就在未央宫里。
她敢说,天下之大,能和她并肩而立却不会黯然失色的男子,除了这位智勇貌三全的太子,再没有别人了。
可惜太子处处都好,唯独挑女人的眼光,差了几许。
“太子殿下是来祭拜先皇后的吗?”
“孤来做什么,与竹姑娘无关。”
比秋风更凉薄的口吻,刺得竹湘妃面上一疼。
他难道看不见她的美貌吗?
他怎么能说出这么狠心的话?
竹湘妃眼眶一红,泛出泪光,可她不想叫人瞧见伤心,忙抬手拭泪,泪未拭去,却勾下了面纱。
“哇——”
奴仆皆捂唇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