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
“你家主子铁血手腕,震得朝臣不敢忤逆,可是为君之道,只靠威慑,难免落得一个残暴之名。
太子殿下善待手足,此事一经传扬,百姓必会赞他仁德。”
影青连忙领命:“是,卑职立马去办。”
“恩。”
影青奔下假山,溶月则回身,坐到桌旁,开始品茶。
一盏茶未喝尽,江婉踩着山阶,到了山亭外:“宁姑娘,臣妇有事相求。”
“进来说话。”
“是。”
江婉撩开帘子,进了山亭,她一进来,膝盖一沉,跪到地上。
“求宁姑娘救救华才子。”
“江夫人刚才不是说华才子心肠歹毒,纠缠大姑娘算计元家吗?怎么一会儿功夫,又改主意了?”
叫她说,华登阳就是该死。
可熙儿满心满眼都是华登阳,若他死了,她要为他殉情,她身边只有她一个女儿了,她舍不得。
“宁姑娘,刚才是臣妇说错了。”
“江夫人应该知道,大姑娘想让华才子活着,是因为她想和他双宿双飞,夫人求我救命,是要成全他们?”
“臣妇……不知道。”
“无妨,江夫人可以慢慢想。”
溶月低眉,端起茶盏,喝完剩下的半盏茶,待她把茶盏叩回石桌时,江婉开口了:
“臣妇不想成全他们,可熙儿喜欢他,如果他能侥幸不死,又能善待熙儿,臣妇可以成全他们。”
“既然如此,我试试吧。”
江婉抬手,满目的不敢置信。
她以为怎么都要求个头破血流,才有可能求得宁溶月答应帮忙。
“林缨,快扶江夫人起来,止水,给江夫人倒杯热茶。”
“是。”
直到热茶捧上掌心,江婉才回过神,她看着溶月和雪色一般清冷的面容,终于忍不住开口:“宁姑娘为什么肯救华才子?”
“南唐江家,江夫人听说过吗?”
“当然听说过。”
“我的母亲是江家嫡女,他和大姑娘一样,曾对一个穷才子一见倾心,不惜自绝也要嫁他为妻。
成婚后的十余年,她和父亲琴瑟和鸣,一度羡煞金陵城里无数的贵家娘子。
母亲曾说过,无价宝易求,有情郎难得,女子嫁给权贵或能安享一世容华,却未必能有一世幸福。”
“宁姑娘觉得华才子是个有情郎?”
“不知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