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奉你外祖母之命,来问问你,要不要去咸宜观,给你母亲上柱香?”
“要得。”
溶月披上翠纹织锦羽缎斗篷,跟着赵夫人到了前堂。
远远地,她看见王夫人和李夫人候在垂花门前,她们刚到门口,王夫人就不耐烦地卷着眉毛:“母亲不是说,只让咱三个去重光寺吗?”
“月儿去咸宜观,祭拜四妹妹。”
“哦。”
王夫人应了一声,转身要走,赵夫人急忙喊住人:“等一下。”
“又怎么了?”
“总不能让月儿一人去咸宜观。”
“我可不陪她去。”
说罢,王夫人不管赵夫人,一溜烟地摸进马车,赵夫人看着她的背影,略显为难地看着李夫人:
“我倒是不介意陪月儿去咸宜观,只母亲吩咐了,让我务必去见见重光寺的主持……”
李夫人微微一笑:“无妨,我陪月儿去。”
“那就有劳二弟妹。”
辰时一刻,王夫人和赵夫人乘坐的马车率先驶出江家,奔向城西重光寺,接着,李夫人踏上马凳:
“月儿,我们也出发吧。”
“好。”
溶月抬步,踩上马凳,林缨连忙揪住她的袖子,不安低言:“姑娘,婢子瞧三夫人的神色不太对劲,好像——好像——”
“好像要杀人?”
“对!”
“挺好。”
“好?”
溶月在林缨满心的诧异中,登上马车。
“今日多谢二舅母陪我去咸宜观。”
“我许久不见你母亲,正好一道去见见。”
“母亲瞧见二舅母,定会高兴的。”
她嫁进江家的那一年,小姑为嫁宁状元,和家里闹得不可开交,这是她头一次见识到,富贵人家的姑娘一旦恃宠而骄,是何等跋扈。
她原以为重礼如江家,小姑落不得半点好,却不想,江家不仅允她嫁给宁状元,还暗助宁状元平步青云。
她见了,难免艳羡,但艳羡归艳羡,心里却觉得,宁状元哄骗小姑全为攀龙附凤,要不了几年,小姑不会有好日子过。
然而一转眼,十余年过去了,宁状元莫说冷落小姑一分一毫,简直是把小姑捧在掌心当女儿般娇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