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信被送到案台,但皇帝没有看,他接着问元好问:“你除了马青川的官袍,把他送进天牢了?”
“回陛下,马太仆在公堂煽动百姓,意图引发民乱,臣一再警告,他却不听劝,臣是迫不得已——”
“是迫不得已,还是顺势而为?”
“……”
天禄阁内的气息骤时冷到了极点,许久,皇帝都没说话,天禄阁只有奏章被寒风卷得“呲呲”响。
“朕重用元家,是为了制衡韩家,不是让元家借着朕,排除异己,把三军之权全抓进自己手里!”
“微臣不敢。”
“等案审完,你去天牢,先和马青川告罪,再用八台大轿,抬着他在城里转一圈,再送回马府。”
“微臣……遵旨。”
“恩。”
皇帝满意颔首,低眉拿起一封信,打开,他刚看过三行,面上的满意倏然退去,变成了乌云罩顶。
“哪来得信?”
“三皇子呈上来的物证。”
“你在堂上公示了?”
“没有。”元好问急摇头,“信中所书事关重大,臣不敢草率,但,韩大帅趁臣不备,看了一封。”
皇帝闻言,赫然而怒:“韩晋飞触犯军令,韩彪都敢在朝堂喊冤,你竟还叫他看到了这些信——
咳咳咳……”
“微臣无用,陛下息怒。”
他怎么息怒?
本以为老三勾结南唐逆臣,欲杀南唐天子,他身为君父,杀他易如反掌,可此子先靠韩家,避过老七截杀,又以流言操控民心,迫得他一时不能杀他。
老三想苟延残喘,他可以成全,反正他手握铁证,待上了公堂,他叫他在众目睽睽,身败名裂!
可——
“他呈上的东西,全在这里了?”
“是。”
“林德元,烧了。”
“是。”
林德元拿起书信要烧,元好问慌忙大喊:“陛下,不可。”
“你敢教朕做事?”
“回陛下,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