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要办喜事,她们不帮忙就算了,竟终日跑去城里厮混,今日更是翻了天,三更半夜才回。
冰娘看不过去,多说了两句,柳眉居然指着冰娘破口大骂,说冰娘是奴,没资格骂她这个主子。
可她算哪门子的主子?!”
说到这里,王夫人才咽下去的火气又“蹭蹭”上涌:
“我本就不喜欢她们,是你要用她们,我才没多话,如今,你要嫁去韩家,再用不上她们,不如遣了去。”
“好。”
“那我去赶人。”
“还是我去吧。”
溶月走出东厢,顺着抄手游廊,走到前庭,才过月亮门,她瞧见冰娘提着灯,阴沉地瞪着景秀几人。
“咳——”
“奴婢给姑娘请安。”
“姑姑先回正房吧。”
冰娘不动,反问:“奴婢斗胆,敢问姑娘要怎么处置她们。”
“天亮后,姑姑不会再瞧见她们。”
“奴婢告退。”
待冰娘走远,溶月转头,看向柳眉:“故意的?”
柳眉伏首。
“奴婢知道嬷嬷在看楼,知道夫人被蒙在鼓里,猜出姑娘会寻个借口把奴婢们遣出去,所以故意早出晚归,冲撞冰姑姑。”
“倒是聪明。”
“若是不聪明,不配效忠姑娘。”
“起来吧。”
“谢姑娘。”
“既然闹到了这个地步,你们回房收拾收拾,跟景秀搬进望春楼。”
“是。”
柳眉几人一退,溶月又对景秀说:“明日一早,陈公子大概会给你送人,这些人,你好好调教。”
“奴婢,陈公子为何会给您送人?”
“因为他是长春馆的半个主子。”
景秀抿唇,想了又想,小心翼翼地开口:“姑娘,请恕奴婢多嘴,这合伙的生意不好做,万一——”
“不是合伙,是利用。
要想让长春馆成为红衣巷第一青楼,只靠柳眉她们卖艺,不行,陈公子的人,既卖艺,也卖身。
除此,他是陈司空的嫡孙,万一长春馆沾上麻烦,靠着陈家的权势,咱们才能有机会,全身而退。”
“那以后姑娘们打听出来的事,要不要瞒着陈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