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倒是会扯谎,你说无关就无关了吗?”
王夫人闻言,差点气绝,可为了月儿,她深吸一口气,吞下怒气:“陶夫人,你说有关,莫非有明证?”
“全大兴的人都知道宁溶月开了间勾栏院!”
“陶夫人并未查证,便来宁家兴师问罪,不妥吧?”
“没有不妥,因为,不需要查证。”
王夫人的心,蓦然间冷透了,她盼着月儿嫁去韩家,是以为韩家会善待她,却不想,她全错了。
“陶夫人,婚约要不要作罢,等我问过月儿,再来答你。”
“作不作罢,是韩家说了算。”
陶夫人说完,扭头就走,韩晋成想要拦人,却被陶夫人的一记冷眼瞪得不敢动,他只能对王夫人承诺:
“夫人,我马上去查长春馆,只要长春馆和宁姑娘无干,我哪怕忤逆母亲,也不会让毁了婚事。”
王夫人淡淡一笑,反问:“如果有关呢?”
“啊?”
韩晋成陷入一瞬间的怔愣,他不由地暗忖,难道长春馆和月儿有关?
他的怔愣落在王夫人的眼中,却叫她的心沉入冰窖。
“韩将军,请回吧。”
“我——”
韩晋成还想说话,陶双双身子一转,拉着韩晋成往外拖:“宁家都逐客了,你还留着作甚?走!”
眼看他们要踏出宁宅,七宝拢着袖子,一边急急走进门,一边故作不解地问:“哟,这是怎么了?”
陶双双眼神一横,不客气地回:“宁溶月开青楼揽客,伤风败俗,韩家容不下,特意赶来退婚。”
“陶夫人误会了,韩宁婚事一定,宁姑娘便在房里,背诵韩家规劝,长春馆的事与宁姑娘无关。”
说着,七宝扬眉,目光掠过陶双双,落向回廊暗处:“宁姑娘,您倒是快出来,和陶夫人解释。”
溶月这才走出回廊,到了明处:“小女见过陶夫人,韩将军。”
“三皇子差人来为你作保,说你一直在房里背韩家规训,既你如此认真,想必把规训背熟了吧?”
“娘,规训那么厚,宁——”
“闭嘴。”
“……”
“宁姑娘,你背熟了吗?”
“尚可。”
“第九页写了什么?”
“卑弱第一。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砖,而斋告焉。卧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
还要背下去吗?”
陶双双抿唇,心下不服,却又挑不出错,只得不甘不愿地道了一句,“长春馆的事,我会查证。”
“请便。”
“告辞。”
陶双双拉着韩晋成,掉头就走。
等二人走远了,七宝笑盈盈地对溶月说:“姑娘不必担心,有殿下在,您和韩将军的婚事不会变。”
“替我多谢三殿下。”
“是。”七宝躬身,“北宫还有事,奴婢先走了。”
“慢走。”
等七宝也走了,王夫人抬眸,神色严肃地问:“月儿,长春馆开门迎客,究竟和你有没有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