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他自知血脉存疑,无意夺储,哪怕天子要杀他,亦然。
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为了算计他,拿顽顽的性命作筏,既他们非要逼迫他,他又何妨与人一争!
他要做西汉帝,拿到至高无上的权力,待到那时,且看这人间,还有谁敢、谁能动她一分一毫!
“七宝,备婚。”
六月末,天色越热,哪怕房里放了三盆冰,溶月依旧受不住,偏偏热到这般,还有人不停聒噪!
陈楚仁端来一碗莲子羹:“这是今日新摘的莲子,颗颗硕大、滚圆,甜津、入味,月儿快尝尝?”
“不吃。”
“这可是本公子亲自炖得!”
“哦。”溶月舀了一勺,抿了半口,便丢开瓷勺,“还行。”
见此,陈楚仁差点气绝,可他舍不得和佳人置气,只能郁闷地狂摇孔雀扇,“月儿哪里不痛快?”
“闷,想出去走走。”
陈楚仁笑笑,好声好气地哄道:“这会儿天热,等过几天日头不晒人,本公子带月儿游翡华山。”
“陈大公子要锁着小女,不妨明说,不必拿天热打发。”溶月起身,“小女累了,陈大公子请吧。”
“你——”陈楚仁又气得要死,可他气得越狠,心里偏又越欢喜,“好月儿,我真是为了你好。
月中,三皇子被罚跪半宿,到今日还横在榻上起不来,宫里的御医说了,三皇子是热坏了身子。”
“是吗?”
“月儿心疼了?”
秦长风在金陵时,不伤、不病,回了大兴,却是三天一伤,两天一病,他再好的身子,能扛几日?
“恩。”
“宁溶月!”陈楚仁暴跳如雷,“他害本公子一年不能行房,你竟然还心疼,你想气死本公子吗?!”
震耳欲聋的质问声,刺得她眉间一沉,心下的烦躁一时间犹如决堤的洪水,汹涌地要将她灭顶。
入陈家半月,她被困在厢房,一步不得出,陈楚仁虽不能行房,却是白天、黑夜地赖在她房里。
光为了应付他,她已殚精竭虑,再无余力谋算赵粉。
再这么无计可施,她便要白来一趟!
溶月仰面,扬起一个媚笑:“陈大公子不想小女心疼三殿下?”
“废话,你是本公子的妻,怎么心疼旁的男人?!”
“当初在金陵,江家以千人困我,三殿下单枪匹马,救我脱困,小女心疼,难道不是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