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姑娘的话,那位医术了得的牛郎中便是因为给天子治病的时候,用错药,被贬出了太医署。”
“天子是久病?”
“据牛郎中说,先皇后薨逝后,陛下一直龙体欠安,太医署的御医绞尽脑汁,治不好陛下的病。”
“天子什么病?”
“牛郎中说,陛下没病。”答罢,景秀又立刻补上一句,“想来是他医术不精,在给自己找补吧。”
不对。
天子身患疑难杂症,太医署束手无策,非牛郎中一人之过,他无须找补,他是真觉得天子没病。
如若天子没病,龙体又为何欠安?
难道是心病?
“诶呀!”林缨急得一跺脚,“景秀嬷嬷,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求见姑娘,是告诉姑娘九皇子来了?”
“还真忘了。”
景秀忙抽脑门:“姑娘,九皇子来赎柳眉,奴婢说要问过姑娘,柳眉便说,她要自己同姑娘说。”
“让她进来。”
“是。”
须臾,柳眉走进雅室,离她三步远,她略略屈身,眉眼甚为冷淡地吐出一句:“奴家见过姑娘。”
“免了。”
柳眉起身,直截了当道:“姑娘,奴家要走。”
“好。”溶月侧首,吩咐林缨,“把东西给她。”
“是。”林缨拿起一个木匣子,丢进柳眉怀里,“虽然你背叛了姑娘,但姑娘大度,不和你计较。
拿上一千两,滚吧。”
柳眉不动,目光对上溶月:“奴家有今日,全仗姑娘在黄石镇的相救,此恩之大,奴家始终铭记。
姑娘说过,只要奴家尽心尽力地办事,奴家想走的时候,姑娘不会拦阻,还会好好送奴家离开。
自打跟了姑娘,奴婢自问事事尽心,没有对不住姑娘,如今奴婢要走,便也算不得背叛了姑娘。”
“恩,在理。”
“谢姑娘。”柳眉再次屈身,“奴家还是这话,姑娘对奴家有恩,往后姑娘有难处,尽管来寻奴家。”
“好。”
“姑娘保重,奴家去也。”
柳眉是个有野心的聪明人,当初之所以没有贪图一千两银子,选择为她所用,是为了更大的富贵。
而今她攀上了七皇子,自然不会留在长春馆。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