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老臣愚钝,实在不知道您什么意思?”
“你可以猜。”
“陛下,您不能耍赖皮。”
“朕就耍了,你能怎样?”
“……”
这一刻,廉聿为既不想哭也不想笑,他只想揪住皇帝的耳朵,大骂一通,但转念一想,此事事关天子颜面,他的确为难。
罢了。
“陛下,老臣想问,请陛下恩准。”
天子抬眸,目光略过正殿,望向殿外的大雨。
十余年了,他因为不敢面对真相,掩耳盗铃了十余年,本想掩耳盗铃一辈子,终究还是不能……
芙堇,这是你的意思吗?
“准了。”
“谢陛下。”
“恩。”
“陛下,元废妃或许知道当年的真相,老臣想暂时把她留在殿上,帮忙查明真相,还请陛下恩准。”
“也准了。”
“谢陛下。”
廉聿为谢过皇帝,回身面对殿中人:“皇家血脉不容存疑,为正视听,老朽托大,代陛下问一问陈年旧事。
韩大帅,劳您走一趟法云寺,带陈家次子到未央宫回话。”
“好。”
韩彪走后,皇帝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群臣见皇帝面色不好,纷纷垂着脑袋,化作一块石头。
不知不觉,时间走到了卯时三刻,殿外的雨越来越大,彷佛有人立在云头,端着个大缸,一盆一盆往下倒水。
天空黑得比夜半更沉。
过了多久,徐奉常踩着湿靴,垂着脑袋,惴惴不安地走上寂静无声的正殿:“陛下,老臣有问。”
“问。”
“三殿下和七殿下的婚事要接着办吗?”
“你说呢?”
“微臣……不知。”
“你既然不知道,那就留下看看,看一会儿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