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踩下去一脚,殿中就响起一道骨头的碎裂声。
“卡——卡——卡——”
林德元痛得面色扭曲,百官吓得血色褪尽,唯有廉聿为提袖上前:“三殿下,国有国法,您不能——”
“廉司徒,闭上你的嘴。”
秦长风淡声呵断廉聿为,缓缓抬起脚,踩断林德元的大腿骨。
“啊——”
林德元又是一声惨叫,然,叫声未歇,秦长风抬脚踩上他的嘴,堵住他的惨叫。
接着,他身子一侧,看向廉聿为:
“西汉立法,设立刑堂,是为公正公义,母后被人陷害,冤死十余年,西汉律法为她鸣不平了吗?”
廉聿为面色一僵,尤想说话:“那是因为——”
“没有便是没有!”秦长风再一次无情地呵断他,“廉司徒最好不要拿莫须有的借口,来作掩饰!
既国法不能还母后清白,不能许她公正,本殿身为其子,哪怕用上人神共愤的手段,也要还她清白。”
秦长风低眉,目光比森罗殿的阎王看着林德元:“你的身上一共有二百零六块骨头,本殿刚踩到第六块,接下来是第七块——”
他抬起脚,脚才离开林德元的嘴半寸,他失声大喊:
“是元贵妃!
那酒是元妃递给老奴,是让老奴借着陛下的手,喂给先皇后。
元妃说,只要让陛下递出这一杯酒,就算先皇后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会说出真相。”
“呵……呵……”皇帝惨笑,跌回了帝座,“这么会这样?她什么都不肯说,朕还以为她——”
以为什么,皇帝说不出口,他不说,秦长风替他说了:“父皇以为母后想要护着陈晏安,却不知道她想护得是您。
她以为您害她,却百死无悔,您心悦她,反倒疑心她背叛您,甚至都不敢为她寻回真相,讨回公道。
父皇,十余年了!母后含恨而死,长埋地下已经十余年了!敢问您在这十余年里,都做过什么?”
他在自欺欺人,自怨自艾,掩耳盗铃。
皇帝弯下身,对着斑驳的青砖,喷出一口血:“咳——”
血色如雨,倾盆而下。
朝臣惊得齐齐大喊:
“陛下——”
秦长风脚下一点,掠到皇帝身后,他一边提气,对着皇帝的后背拍出一掌,一边声色极冷地说:
“母后冤屈未平,父皇没资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