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梁太子必输。
但,秦长风难赢。
自来,皇室血脉一旦存疑,就很难有论定,何况陈晏安还一口咬定,他和先皇后有过肌肤之亲?
血统论不明,就算皇帝铁了心传位给秦长风,朝堂难稳,东梁、北魏、南唐也会以此攻讦西汉。
这局,俨然破无可破。
皇帝很清楚这一点,于是大袖一拂:
“刚才已问明,暖娘不疯。
她既然不疯,她的话就是可信的,否则,难道你们要朕去信一个忤逆皇后、祸乱佛门的杂碎吗?”
“陛下——”陈知韫仰面,厉声怒驳,“晏生是不是有罪,大理寺尚未查——”
话音未落,殿外响起一阵马蹄声,只见衣衫尽湿的孙百阳匆匆奔进大殿,扑到地上,大声急言:
“陛下,法云寺塔楼的佛像后,的确血迹斑斑,那里新血叠着旧血,显然有许多女子被困在那里过。
衙役在法云寺的后山挖出了数具女尸,尸身具具触目,骇人听闻。
因为时间有限,雨天泥泞,衙役不能寻遍整个后山,但陈家护院招供,被埋的女尸有三十九具。”
“三天之内,挖出所有女尸。”
“是。”孙百阳领命,人却没退走,“陛下,大理寺仵作在查验那些女尸的时候,还发现一件怪事。”
“什么怪事?”
“新死的女尸身上布满淤痕,却是处子之身,微臣觉得奇怪,又让仵作验了其余尸体,竟有好几具都是处子之身。”
“这是什么意思?”
“回陛下,陈家护院招供,陈晏安好淫,一日要御数女,若是如此,被他凌虐过的女子不应该是处子。
除非——”
“除非他不行。”
“是,微臣也是这么想得。”
“不行啊?”秦长风唇角一卷,“吾听说男子不行分天残、后缺,父皇,你说陈晏安是哪一种?”
皇帝眼睛一亮,立刻下命:“禁卫,给朕扒了陈晏安的衣裳,叫御医看看他到底是天残还是后缺?”
“是。”
禁卫一涌而上,冲向陈晏安,陈晏安起身要逃,却被禁卫扑在地上。
不到片刻,他被扒了个精光。
禁卫一人按住他的头,四人按住他的手和脚,把陈晏安摊成一个“大”字。
“牛御医——”
“来了。”
牛茗清带着沈御医急奔到殿中。
他们先是绕着陈晏生走了三圈,然后才蹲下身,对着他的下半身指指点点许久。
御医尚未得出结论,陈知韫绷不住,面目扭曲地横向帝座:“陛下,您如此作践臣属,不怕被世人痛骂昏聩吗?!”
“朕昏聩?”皇帝气笑了,“陈知韫,朕若昏聩,便该在十余年前杀了陈晏安,诛了陈家九族!
朕若昏聩,便该在杀陈家的时候,把你们剥皮、抽筋、挖心、碎骨,剁得稀碎,喂给山中豺狼!
不过,你提醒朕了,朕过去的确太姑息陈家了,朕知错就改,来人,除了楚仁,其他全部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