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对不住舅母。”
“这不是我想听的话,我们是一家人,不用说对不住,比起对不住,我更想听你说,以后不会了。”
“好,以后不会了。”
“这还差不多。”王夫人转哭为笑,“这会儿汤应该放凉了,你再试试?”
“恩。”
果然,羊汤不烫嘴了。
她拿起勺子,大快朵颐,没过一会儿,就喝空了一盅汤。
“还要再来一碗吗?”
“饱了。”
“也好,剩下的明早再吃。”
王夫人拂袖,命人撤去汤盅,然后又屏退了奴婢。
等房里没了别人,她才略显严肃地说:“舅母有两桩事想和你商量。”
“好。”
“你和太子的婚期定在十二月二十八,虽说是侧妃的名分,但也马虎不得,这一回你无论如何不许犯懒。”
“好。”
“还有,今天早上,太子殿下差人送来好些东西,还说一定要用在大婚那一日,可那些东西——”
“不和规制?”
“可不是?
皇家办婚事,向来重规制,太子殿下送来的东西太好了,好得不是侧妃能用的。”
说着这里,王夫人眉目略沉。
“月儿,有些话,舅母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舅母尽管说。”
“太子殿下看中你,本该是好事。
但殿下不是寻常人,你若违了制,朝臣或许不敢弹劾殿下,却定要在背后议论你,这对你不好。
而今,太子心里有你,你违制,自有太子护你,可一旦浓情转薄,其他美人一定会拿违制说事。”
“舅母的意思是,那些东西不能用?”
“我是这个意思,如果你不用,我便另外准备东西,不会叫你丢份的,可如果你实在想用,也——”
“没,我不想用。”
王夫人闻言,眼眶又红:“月儿,舅母不想你委屈,可——”
“我知道。”溶月笑笑,拍了拍王夫人的手,“世间之事,难有十全十美,如今这般,已经很好。”
“你能明白,我就放心了。”
她有什么不明白的?
男女之情,必然是从盛到衰,终有一日,秦长风的执念会淡去,未免来日难堪,她理应不骄不躁。
“第二桩事又是什么?”
“关于长春馆,你怎么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