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咱们真要去清河?”
“你不想去?”
“奴婢可去可不去,但奴婢觉得姑娘不会去。”
“知我者,林缨也。”
“姑娘要去西汉?”
“恩。
三殿下此去,前途未卜,害他至此的人是我,我如何不能冷眼旁观,由他一人在大兴孤军奋战。”
“唉……咱们姑娘如今满心满眼都是三殿下啊。”
有吗?
溶月迷怔时,林缨上好了药:“姑娘,要杀三殿下的是西汉皇帝,您要怎么做,才能帮到殿下?”
“帝心之狠绝,唯民心可破。”
“什么?”
溶月正要解释,廊下响起叩门声,小二端着吃食,隔着门扉高喊:“姑娘,小的来送晚膳——”
“来了。”
客栈的吃食粗鄙,但因为溶月和林缨风餐露宿太久,双双大快朵颐,把五道膳食吃得一干二净。
吃完了,溶月横回卧榻休憩,林缨提着水铫子,开始煮茶,茶没烧开,溶月脑袋一歪,睡找了。
她这一睡,睡了足足两日,等再醒过来,王夫人已经坐在她的床榻边,拉着她的手,无声垂泪。
“舅母来了。”
王夫人抬眸,又哭又笑地点点头:“我知道你着急救人,可你再着急,也得先顾着自己的性命。”
“是。”
“若再有下一回,你还敢胡闹,我——我——”威胁的话没能说出口,王夫人又哭得泣不成声。
“不会了。”溶月连忙坐起身,“我保证,在伤势养好前,哪里都不去。”
“无事扮乖巧,非奸即诈。”王夫人眼珠一转,“宁月儿,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
溶月暗暗乍舌,心道如今的王夫人好难骗,很久以后,她才想明白,天下难骗的,唯有自家人。
这会儿,她禁不住王夫人的目光炯炯,老实答:“西汉帝要杀储君,是有理有据,朝臣不好、不敢拦。
对三殿下而言,扭转乾坤的唯一法子,是毁了理和据,叫西汉帝想杀,杀不成,想废,废不成。”
“月儿说得轻巧,可这理和据是南唐天子给的,要怎么毁?”
“山人自有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