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不能允他做大,还会分家,遣他出去另立门户,他若不想走,便得寻个靠山,叫江正方动不得!
溶月便是现成的靠山。
她和旻玉共侍临漳,今日不能姐妹情深,来日更要你死我活。
“王半芹,我让你做什么,你得做什么。”
“我不——”
“你敢不?!妻从夫命,乃天道纲常,你若不能遵,休怪我无情!”
“……”
好一个天道纲常!
历来,丈夫只有在休妻的时候,才会提天道纲常,江正直说这话,莫非是心里起了休妻的念头?
“江正直,我难道还不够哄着宁溶月吗?就是因为我太哄着她了,她才敢和我抢后宅的掌家权!”
“抢了又如何?最多八个月,她就要被抬进江宁府,到时候,便她不想撒手,不还得把掌家权还给你吗?
再说了,要不是有她帮你,你管得了江家吗?”
“你——”江正直的蔑视,气得王夫人双目通红,“江正直,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你若觉得委屈,也可求去,我不拦你。”
果然,他想休妻。
也是,自打郎中诊出她再不能有孕,他就生了休妻的念头,只是碍于王家的权势,不敢休罢了。
若是王家没了权势,他还会不敢吗?
“王半芹,我再说一次,不管溶月要什么,你不能说不,哪怕是后宅的掌家权。”
“若我偏不给呢?”
“你可以试试!”
江正直拂袖而走。
寒凉的春雨,被他的长袖卷起,化作千把利箭,无情地弹到王夫人的面颊上,她疼得手心一松。
雨伞坠地。
“阿嚏——”
“夫人——”冬卉急忙捡起雨伞,撑在王夫人头上,“您的身子才刚刚好转,可不能又挨了冻。”
“你说得对。”
她不能病,否则,管家权真就落进宁溶月的手里了!
“去清夏堂。”
她不善管家,与其非攥着管家权,最后白白便宜宁溶月,倒不如拿这权力,换点更有用的东西。
王夫人转去清夏堂的时候,巧慧正立在赵夫人的房里:“奴婢给二夫人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