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中不足地是,天子一号的房费要二两,你送在下的一百两已所剩无几,在下不得不选了地字一号。
金陵城外的房费已如此昂贵,城内的房费只怕更贵,也不知道在下手里的银两,还能支撑几日?
如若你手头宽裕,望你再寄些银两来。
“为何要烧书信?”
“柳郎已负心,奴家留着信,又有何用处?”
白纸黑字,若呈上公堂,是最好的铁证。
上辈子,她曾力劝绿竹,和负心郎对簿公堂,可是,她宁可把信烧了,也不答应,这一世,依旧如此。
实在愚不可及!
“你既不要,给我如何?”
“随便。”
“林缨,收信。”溶月接过来莲子羹,亲自放到绿竹手边,“冰姑姑炖得,味道好极了,你尝尝?”
“奴家不想吃。”
“为何?”
“活着了无生趣,不如一死了之。”绿竹小退半步,伏首在地,“宁姑娘,奴家不想活了,求您成全。”
“是你不想活了,还是杨状元不想你活?”
十余日前,绿竹抱着包袱,走了几个时辰,才走到紫霞山下的破亭,她在亭中,一个人等到夜深。
夏日的水边,蚊虫漫天,湖中、草丛,时不时地传出几声异响,她抱着包袱,心里越来越害怕。
“柳郎,你怎么还不来?”
呢喃未落,山道上响起车轱辘碾过石子的“咯吱”声。
绿竹循声望去,一辆马车停在山道上,车里跳下一个人影,那人提着一盏更灯,朝破亭走来。
她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欢欣雀跃地冲出亭子。
“柳郎——”
离来人还有两丈远,她看着火光下的陌生面庞,愕然地停下脚步:“公子是谁?为什么会来此?”
来人抹了一把汗,眯着双眼,把绿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车里的人说,亭子里有个小娘子。”
绿竹抬眸,目光略过来人,望向山道上的马车:“车里的人是谁?”
“状元郎啊。”
绿竹倒退一步,红着眼眶摇摇头:“公子休要胡说,车里的人不可能是柳郎!”
“柳郎?”来人有些诧异,“你是状元郎的妻,妾,还是外室?”
“都不是,但柳郎说过,他要娶奴家!”
“哈哈哈……”
来人大笑:“原来这就是话本里常写得,痴情女苦等良人金榜题名,良人高中却琵琶别抱的戏码。”
绿竹不理来人,径自抬步,想要绕过来人,去寻杨柳新,然而,来人一个错身,搂住她的细腰。
“好一个情真意切的小娘子,只可惜,杨状元攀上了江家姑娘,嫌弃你累赘,命小可处置了你。”
“公子放开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