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
“谢三殿下。”
众人起身,元好问极快地瞥了秦长风一眼,朗目疏眉,仪表堂堂,一身的气度,尤其卓尔不凡。
“看座。”
孙少卿忙领着人又搬来一张太师椅,他们正要把椅子和韩彪的椅子放到一处,秦长风拢扇一指:
“孤坐那。”
他指得位置,赫然是溶月身侧。
孙少卿不敢动,转头看元好问,元好问拱起手,义正言辞地说:“三皇子,您坐那儿,不合适。”
“孤说合适便合适。”
说罢,他眼角一斜,示意抬轿的黑衣人去搬太师椅,但韩彪快人一步,伸手把椅子按在了身侧。
“女娃娃,你过来。”
“是。”
眼看溶月站到韩彪身侧,秦长风不再说话,坐进了太师椅
待就坐地就坐,元好问转身要上堂,这时,一个穿金色滚边墨色袍,身高七尺的男子跨过门槛。
这人一进门,不管三七二十一,指着元好问便质问:“元廷尉一向铁面无私,何故今日要徇私?”
元好问慌忙躬身:“微臣见过九殿下。”
“免了。”
元好问直起身,含笑问:“九殿下怎么来了大理寺?”
“你还没回答本皇子,倒先问起了本皇子,真是好大的胆子!”
话音未落,又一人走进公堂,他一边进门,一边声色沙哑地呵斥:“小九,不许对元廷尉无礼。”
这人身高近八尺,小圆眼,剑锋鼻,上唇厚下唇薄,身身玄色阔袍蟒纹袍,蛟头在肩,气势逼人。
“七哥,你怎么帮别人?”
“吾是帮理不帮亲。”秦长泽一边回答九皇子,一边朝元好问拱了拱手,“小九鲁莽,廷尉海涵。”
“不敢。”元好问弯下腰,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微臣拜见七殿下。”
“免礼。”
元好问将直起身,秦长鹏又一次发难:“七哥,大理寺未宣,三哥却到堂,元廷尉不问,反倒看座,就是徇私。”
“休要乱说。”秦长泽再次呵斥,“堂审事关三哥,他来了,元廷尉依礼招待,理所当然。不过——”
秦长泽话锋一转:“若是依理,三哥被父皇禁在北宫,没有天子圣旨、廷尉传召,的确不该自行离开北宫。
元廷尉,你说是吗?”
“是。”元好问连忙应下,然后转头,问秦长风,“三殿下,不知您先来一步,可是奉了陛下敕旨?”
秦长风不答,彷佛没听见。
元好问抿唇,暗道要不要再问一次,秦长鹏急不可耐地拽住秦长泽的袖子,得意地说:“七哥,他没有!”
“不能吧?”秦长泽状似惊诧,目光却像阴冷的游蛇,缠上了秦长风,“擅自离宫,可是大罪。”
公堂内的氛围急速转冷,彷佛能冻断人的咽喉,溶月不作犹豫,捂着唇角,发出一阵“咯咯”笑。
秦长鹏大怒:“你笑什么?”
“小女笑九殿下五十步笑百步。
今日大理寺升堂,问得是韩中郎将夜袭张掖,此事因三殿下而起,三殿下到此,本是天经地义。